我心头巨震,抬头看他。
“那口无字的下面,”爹的眼神穿透烟雾,看向后山的方向,带着深深的恐惧,“镇着的……不是咱陈家的先人……是别的……东西。很凶,很怨的东西。年代太久,咋来的,是啥,我也说不清白了。只知道,祖祖辈辈,用血脉和气运压着它,守着那碑,不能让它的‘气’漏出来。”
他猛地抓住我的胳膊,力气大得吓人:“它们……一直想出来!那次你碰了碑,就是泄了一丝‘气’,引动了周围的‘脏东西’!要是碑没了,镇不住了……”
他没再说下去,但眼中的惊惧说明了一切。
“就没有……别的办法了吗?”我声音干涩。
爹沉重地摇了摇头,脸上是认命般的灰败:“祖训……不能违啊……”
迁坟的日子,还是到了。
那天,天气阴沉,乌云压顶。推土机和挖掘机的轰鸣声打破了鸦岭千百年的寂静。爹没有去阻拦,他只是默默地,在天井里摆上了香案,供上了三牲,然后死死关紧了那扇通往后山的黑漆小门,上了最粗的铁链锁。
我陪着他,守在门后。能清晰地听到外面施工的嘈杂声,以及……从后山方向隐隐传来的、一种低频的、让人心慌意乱的震动。
突然,挖掘机的声音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工人的惊呼和骚乱!
“血!挖出血了!”
“碑!碑下面有东西在动!”
几乎是同时,我家那扇被铁链锁死的黑漆小门,猛地从外面遭受了重击!
“砰!砰!砰!”
不是人在敲门,那力量大得惊人,像是沉重的树干在撞击!整扇门连同门框都在剧烈震动,灰尘簌簌落下。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,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!
门板外面,传来了无数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的、疯狂的嘶吼、尖啸和抓挠声!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臭和土腥气,透过门板的缝隙,汹涌地灌了进来!
爹脸色煞白,但没有后退。他噗通一声跪在门前,对着香案磕头,嘴里飞快地念诵着含糊不清的、像是祖辈传下来的咒文。我也吓得腿软,学着他的样子跪下。
撞击声越来越猛烈,门板上开始出现裂缝!外面那些非人的咆哮声几乎要刺破耳膜!
就在这时,爹猛地抬起头,眼神决绝。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,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,然后,他抽出腰间的柴刀——那不是普通的柴刀,刀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——毫不犹豫地,朝着自己的心口划去!
“爹!”我惊恐地大叫。
鲜血涌出,滴落在门前的地面上。那血,竟然不是鲜红色,而是带着一种暗金的光泽!
爹用蘸着血的手指,在剧烈震颤的门板上,飞快地画着一个复杂的、我从未见过的血色符箓!
说也奇怪,那符箓一成,门外的撞击声和嘶吼声,竟然瞬间减弱了大半!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暂时阻隔了。
爹的身体晃了晃,脸色金纸,他回过头,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我喊道:“记住……守好……门……陈家……血脉……不能断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整个人瘫倒在地,气息奄奄。
“爹!”
我扑过去,抱住他逐渐冰冷的身体,巨大的悲痛和恐惧将我淹没。
门外,那被暂时压制的恐怖声响,再次开始积聚力量,撞击声重新变得猛烈,门板上的裂缝越来越多,越来越深……
而我,成了陈家最后一代守墓人。
独自一人,守在这扇摇摇欲坠的、隔绝着未知恐怖的门后。
手边,只有爹留下的那柄染血的符文柴刀。
祖屋外,是依旧喧嚣的、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一无所知的世界。
后山的无字碑,或许已经倒了。
而门后面的东西……快要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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