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轮到你”三个字落下的瞬间,她撑着红伞的身影,像接触不良的灯泡,闪烁了一下,毫无征兆地消失在原地。
昏暗的楼梯间,只剩下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的喘息,和那颗快要炸开的心脏。
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连滚带爬冲回十六楼的家门的。钥匙抖得对不准锁孔,试了好几次才捅进去,撞进门内,反手“砰”地一声死死关上,用后背抵住冰冷的防盗门,滑坐在地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
那一夜,我几乎没合眼。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让我惊跳起来。闭上眼,就是那弯折的脖颈,那柄红伞,那冰冷的声音。
第二天,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,试探着敲开了王婆婆家的门。我尽量用不经意的语气,提起昨晚爬楼梯好像听到了怪声。
王婆婆的脸色一下就变了,拽着我进屋,关紧房门。
“你……你撞见她了?”她声音发颤。
我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“作孽啊……”王婆婆拍着大腿,“那电梯,早不坏晚不坏,偏偏昨晚坏!那就是个……索命的幌子!”
她告诉我,这几十年来,断断续续,不止一个人在那楼梯间里遇到过类似的事。都是深夜,都是电梯故障被迫爬楼,然后听到簪子落地的声音,回头,就看到她。
“然后呢?”我声音干涩地问。
“然后?有的吓得大病一场,搬走了。有的……”王婆婆眼神恐惧,压得更低,“没过几天,人就没了!莫名其妙的,好端端的,就没了!警察都查不出原因。”
她抓着我的胳膊,指甲掐得我生疼:“那女的,她等不到她的情郎,怨气不散,就要找替身!她以为拉住一个,就能换她解脱?小伙子,你……你怕是让她给盯上了啊!”
“轮到你了”……
这三个字像淬了冰的针,反复扎进我的脑海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活得如同惊弓之鸟。不敢晚归,不敢一个人坐电梯(修好后也心有余悸),更别说走楼梯。家里的灯彻夜亮着。我反复检查门窗是否锁好,任何风吹草动都让我心惊肉跳。
我试图寻找解决办法。去找过居委会,对方以为我精神出了问题。去找过寺庙求来的护身符,攥在手里,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。我甚至偷偷查过本地的旧档案,想找出那个所谓一九三七年战死的军官的信息,一无所获。那段历史太过久远,湮没在战火与时光里,无处可寻。
恐惧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淡化,反而像水渗入海绵,无孔不入地侵蚀着我的生活。我迅速消瘦下去,眼神涣散,无法集中精力工作。
又是一个加班的夜晚。实在拖不下去,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离开公司。快到小区时,毫无预兆地,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我站在小区门口,远远望着西头那棵樱花树。
树下,空无一人。
她不在。
照理说,该松一口气。可一种更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我。她不在那里等着,那她在哪儿?
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,顺着脖颈流进衣领,冰冷黏腻。我几乎是跑着冲向三号楼。幸运的是,电梯显示正常运行。我冲进轿厢,迫不及待地按下了十六楼。
电梯门缓缓合上,开始上升。数字从1跳到2,3……
我背靠着冰冷的梯壁,微微喘息,紧绷的神经稍许放松。
就在数字跳到“8”时,电梯猛地一震,头顶的灯管“滋啦”乱闪了几下,毫无征兆地,熄灭了。
轿厢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。停止运行。
我的心脏也跟着停止了。
冰冷的绝望感像潮水,瞬间淹没头顶。
在这绝对的黑和静中,身后,极其贴近我后颈的地方,再次响起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、金属轻触地面的脆响。
嗒。
来了。
她来了。
我没有回头。我不敢。我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,感受着那股阴寒的气息如同实质,缠绕上我的脖颈,皮肤上激起细密的疙瘩。
然后,一只冰冷、僵硬的手,轻轻搭上了我的左肩。
那手的温度,不属于活人。
一个带着陈旧尘埃气味的、幽怨的声音,贴着我的耳廓,丝丝缕缕地钻进来:
“他说……下面好冷……”
“你来……陪陪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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