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村口的槐树上总挂着一条湿漉漉的草绳。
老人说那是水鬼找替身用的,见绳如见鬼。
隔壁二狗不信邪,扯下绳子扔进河里。
第二天,他爹娘在河边找着他常穿的布鞋。
鞋窠子里,塞满了湿透的稻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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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村叫沉水湾,村口有棵歪脖子老槐树,不知活了几百年,枝桠虬结得像鬼爪。最邪乎的,是那最低的枝桠上,常年挂着一截草绳。
那绳子脏兮兮,暗黄色,总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,滴滴答答淌着水珠,哪怕三伏天大太阳晒上一个月,它也还是那副湿漉漉的鬼样子。绳结打了个古怪的死扣,垂下来,在风里慢悠悠地晃。
村里老人嘴紧,但眼神里的忌讳藏不住。他们只说,那是水鬼找替身用的,见了那绳子,就等于见了水鬼,绕着走,千万千万别碰。
小孩儿们打小就被大人耳提面命,路过村口都得缩着脖子跑,生怕那绳子突然活过来套住自己。河水我们更是少靠近,尤其天黑以后。
隔壁家的二狗,大名李铁柱,是个愣头青。膀大腰圆,天不怕地不怕,最烦这些神神鬼鬼的老规矩。他常嗤笑我们胆小,说那破绳子指不定是哪个懒汉晾衣裳落下的,水珠是露水,湿漉漉是潮气,被我们以讹传讹,成了精了。
那天下午,日头还挺毒,二狗不知在哪儿灌了几两猫尿,脸红脖子粗地晃到村口。我们几个半大小子正在树荫下弹玻璃球,瞧见他,心里都咯噔一下。
二狗乜斜着眼,瞅着那截垂落的湿绳子,嘿嘿一笑,满是酒气:“就……就这破玩意儿?把你们吓成这熊样?今儿……今儿个老子就把它扯了,看能怎的!”
狗剩胆子小,赶紧去拉他:“二狗哥,别!老人说的话……”
“老人?老人还说过天狗吃月亮呢!”二狗一把甩开他,踉跄着走到槐树下,踮起脚,伸手就攥住了那截垂着的湿绳子。
他的手刚碰到绳子,我们站得几步远,都明显感觉到周遭空气猛地一凉。那绳子触手冰得像深井里的石头,湿滑黏腻。二狗也是浑身一激灵,酒似乎醒了两分,但他梗着脖子,不肯露怯。
“操!还挺凉!”他骂了一句,手上用力,猛地一拽!
那绳子看着不粗,却异常坚韧,二狗憋红了脸,使了吃奶的劲儿,才听见“嘎吱”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像是绳子与树枝剥离,又像是骨头错位。
绳子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。
扯下来的瞬间,仿佛有无形的寒气从槐树周围散开,我们几个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那绳子离开树枝,竟不再滴水,但那股子阴冷的湿气反而更重了,缠绕在二狗手上。
二狗掂量着手里冰冷湿滑的绳子,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但随即又被强撑的蛮横盖过。他骂骂咧咧,抡圆了胳膊,把那截草绳朝着不远处的河面狠狠扔了过去。
绳子在空中划了道弧线,悄无声息地没入浑浊的河水里,连个水花都没溅起多大,就那么沉了下去,河面很快恢复平静,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。
二狗拍拍手,得意地朝我们扬扬下巴:“瞧见没?屁事没有!以后……以后都别自己吓自己!”
他说完,脚步有些虚浮地往回走,背影依旧挺着,但我们分明看见,他刚才攥过绳子的那只手,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。
那天晚上,格外安静。连村里的狗都不怎么叫了。空气闷得人心里发慌。
第二天,二狗没像往常一样早起下地。起初他爹娘也没在意,只当他是昨天喝多了懒床。直到日上三竿还不见人影,去他屋里一瞧,被子叠得整齐,人根本没回来睡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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