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,秦雨桐正带着几个幸存的镇北军老兵在清理战场。
那些黑衣暗卫在顾青竹神魂离体的瞬间,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,瘫软在地。
“妈的,这叫什么事儿。”秦雨桐骂骂咧咧地踢翻了一具尸体,蹲下身去检查。
她伸手扯下那尸体脸上的面具。
面具下,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。
皮肤粗糙黝黑,眼角布满皱纹,嘴唇干裂。
那根本不是什么修炼有成的修士,分明就是一个常年在田间地头劳作的老农。
秦雨桐的手僵住了。
她顺着那人的手臂往下摸,抓起那只刚才还握着剧毒匕首的手掌。
掌心里满是厚厚的老茧,指甲缝里还嵌着没洗净的泥垢。
那是常年握锄头磨出来的茧子,和握刀剑的茧子完全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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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凡人。”
秦雨桐的声音有些发抖,她猛地站起身,一脚将旁边的断刀踢飞,“这帮畜生!这哪里是什么暗卫,分明就是被强行灌注了煞气的普通百姓!”
其他的尸体被翻过来,有卖货郎,有教书匠,甚至还有一个穿着花布袄子的半大妇人。
他们生前或许正在家中生火做饭,或许正在田间挥汗如雨,却被那命炉的力量强行摄取,炼成了这不人不鬼的杀人机器。
林玄走过去,看了一眼那满地的狼藉。
“他们连普通人都不放过……”秦雨桐咬着牙,眼眶通红,“在战场上杀敌,那是各为其主,老娘眉头都不皱一下。可这算什么?拿着手无寸铁的百姓当消耗品?”
这种手段,比单纯的杀戮更让人恶心,也更让人胆寒。
“这就是天道?”秦雨桐冷笑一声,转头看向林玄,“这就是他们口口声声维护的秩序?”
“这正是我们要斩的东西。”林玄的声音很冷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他不需要过多的愤怒,因为愤怒解决不了问题。
只有把剑磨快了,把那背后的鬼东西揪出来砍了,才是对这些人最好的交代。
另一边,柳如是捧着《天道遗录》,正蹲在地上研究那道金线延伸的方向。
她手里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,最后死死定格在金线指引的方位。
“这是……”柳如是倒吸了一口凉气,猛地合上书卷,“九幽山。”
她抬起头,看向林玄,脸色凝重得像是能滴出水来:“那地方是个绝地。三百年前,天道宫最后一位大祭司,就是陨落在那里。书中记载,那位大祭司临死前曾留下一句谶语——‘九幽之下,黄泉倒流,天门不开,万鬼同哭’。”
“九幽山?”林玄皱了皱眉。
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个地方,但在前世的剑神记忆中,那只是一片荒芜的乱葬岗,除了阴气重些,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“难道命炉的本体藏在那里?”秦雨桐擦了擦刀上的血迹,问道。
“不像是本体。”沈妙音突然开口。
她一直缩在角落里,自从顾青竹死后,她的状态就有些不对劲。
此刻她正死死盯着那道金线,双手抱臂,身子止不住地轻颤。
“那不是命炉的味道。”沈妙音的声音很哑,“我体内的碎片在害怕,但也在……渴望。那股波动,是从更深的地方传出来的。”
她缓缓抬起头,那双纯黑的眸子里倒映着远处的群山:“那是‘天命之门’的回响。有人在九幽山,利用命炉残留的力量,想要强行推开那扇门,重塑命运的规则。”
“重塑规则?”柳如是脸色一变,“若是让那东西成了,这剑墟万域的生死轮回,岂不是都要由他说了算?”
“所以不能让他成。”林玄打断了众人的猜测。
他将寒魄剑重新挂回腰间,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大家都很狼狈。
秦雨桐的左肩还在渗血,柳如是的灵力透支得厉害,沈妙音更是精神恍惚。
这一仗打得惨烈,但现在还不是歇脚的时候。
“还能走吗?”林玄问。
“废话。”秦雨桐把刀往肩上一扛,虽然疼得龇牙咧嘴,但腰杆挺得笔直,“只要腿没断,爬也得爬过去把那帮孙子的老窝给端了。”
“我没问题。”柳如是深吸一口气,从袖中掏出一瓶丹药服下,“只是这九幽山地势复杂,又是极阴之地,咱们得小心些。”
林玄点了点头。
他从怀里摸出几块上品灵石,随手丢给众人:“路上抓紧恢复。那老秀才既然引我们去,肯定是摆好了龙门阵等着。”
一行人没有再多说什么,顺着那道金线指引的方向,踏上了前往九幽山的路。
山路难行。
越往东南走,天色就越发昏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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