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鸦掠过屋檐的刹那,瓦片碎裂声还未落定,慕清绾已起身推开窗。夜风卷着灰烬扑在脸上,她未眨一下眼,只将指尖按在腕间——凤冠碎片仍滚烫,如烙铁嵌入皮肉。
谢明昭站在门边,玉佩悬在腰侧,微微震颤。
“它从不曾这样反应。”他低声道,“除非……有血脉崩断。”
她收回手,袖口拂过案上密信。“我要去天牢。”
他没问为什么。方才那一瞬的共鸣,足以说明一切。长公主的棋局动了,而他们必须抢在她重新布子前,看清裂痕在哪。
“以什么名义?”他问。
“查前朝遗脉。”她说,“三皇子若真是先帝亲子,他的疯癫便是天命动摇之兆;若不是……那就是替身术开始溃散。”
他盯着她看了片刻,终于抬手,从内襟取出一枚铜令递来。边缘刻着残月纹,与寒梅令牌同出一源。
“一个时辰,不得带兵器。”
她接过,转身就走。
秋棠候在廊下,见她出来,立即跟上。两人穿过三重宫门,沿途守卫见铜令皆垂首退避。天牢入口隐于地底石阶之下,铁门厚重,开启时发出沉闷的摩擦声。
狱官躬身引路:“三殿下关在最深处,近两日不吃不喝,只反复说一句话。”
“哪一句?”
“我是皇帝。”
慕清绾脚步未停。
牢内幽暗,唯有壁灯投出昏黄光晕。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腐草的气息。越往里走,寒意越重。尽头牢房用玄铁栅栏封死,内里铺着干草,一个身影蜷坐在角落,衣袍凌乱,发丝披散。
她走近,目光落在那人右眼角——原该有一粒细痣的地方,皮肤平滑如初。
她从袖中取出一张薄纸,是秋棠依沈婕妤侍女容貌所绘的替身图谱。纸上标注着三处关键标记:右眼角痣、耳后螺旋纹、左眉尾断痕。三皇子此前皆吻合,如今……
她伸手示意秋棠举灯。
火光映上三皇子的脸。他忽然抬头,双目空洞,瞳孔缩成针尖大小,口中机械重复:“我是皇帝……我是皇帝……”
声音干涩,毫无起伏,像被人抽去了魂魄。
她蹲下身,离他不过半尺距离。“你记得自己是谁吗?”
他不动,也不答,只是继续念诵。
她转向狱官:“他何时开始这样?”
“昨夜子时,突然尖叫,撞墙不止,醒来便如此了。”
“之前可有异常?”
“倒进水里也不呛,割破手指不知痛,像是……被什么东西换过神。”
她心头一凛。
替身术靠母蛊维系意识,若宿主精神崩解,说明控制链断裂。而血书中姐姐曾写:“每月初七换皮,方能续命”,如今三皇子连基本认知都丧失,显然已无法承载傀儡之躯。
这不是演戏。
是失控。
她站起身,对秋棠道:“记下来:替身印记消失,行为无逻辑,言语重复,感知迟钝。对照《毒经》第七卷‘蜕面反噬’条目。”
秋棠点头,迅速提笔记下。
她最后看了一眼三皇子。那张曾经阴鸷的脸此刻只剩呆滞,嘴角挂着口水,右手不停抓挠左臂,皮肉已被指甲撕开,血痕交错,却不见他皱一下眉。
她转身离开。
回到宫道时,天色仍未亮。风更大了,吹得披帛猎猎作响。她走得极稳,每一步都踏在青砖接缝上。
谢明昭等在御前司偏厅外,背手立于檐下。见她回来,只问一句:“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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