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明昭的呼吸沉得像压了千斤铁石,每一次起伏都牵动腕间黑纹蠕动。慕清绾指尖尚沾着他心口渗出的血,那本燃尽图谶的《子母蛊典》残页已化作灰烬,唯有掌中凤冠碎片仍灼烫不退,仿佛在催促她做决断。
她未再看他,只将三枚金针刺入他肩井与命门,封住蛊毒上行之路。血珠顺着银线滴落,在地砖裂隙里凝成暗红细痕。这法子撑不了多久,但她必须争。
殿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冷风,寒梅暗卫押着一人跪倒在门槛外。那人衣衫褴褛,脚底裹着南疆特有的藤编草履,双膝磨破,血迹斑斑。
“南疆来的商人,说有密信呈递。”
慕清绾起身,袖摆扫过案几,取来一方素绢铺开。商人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封油纸包好的信笺,又从竹筒里倒出一条细如发丝的金线蛊。那蛊虫落地即活,通体泛着幽光,口器微张,竟吐出人声:
“戌时三刻,阵启。”
话音落罢,蛊身寸寸崩解,化为灰粉。
她蹲下身,以指腹捻起些许灰末,触感微涩,带着南疆雨林特有的潮腐气息。这不是普通的传信蛊——是寄语蛊,唯有临死前灌注执念才能成型。送信之人,已经死了。
她拆开信笺,墨迹未干,却无一字可辨。正欲运力逼血验符,忽觉纸面微温,指尖轻抚之下,一层极淡的荧光浮现。雾鳞粉。南疆秘药,遇体温显影。
字迹缓缓显现:“蛊人三百,皆执棋者血亲。”
她瞳孔骤缩。
长公主竟已集齐三百名与她血脉相近之人。这些人或为远支宗亲,或为旧部遗孤,全被悄然囚于某处。而启动时辰,正是大婚之日——万民齐聚、龙气最盛之时,以血亲之命祭母蛊,彻底撕裂契约封印。
她猛地回头看向谢明昭。
他仍在昏睡,胸口起伏微弱,右臂黑纹已逼近肘弯。若等到那时,他必死无疑。而她,将成为献祭的最后一环。
窗外鹰唳划破寂静,一只灰羽信鸽扑棱棱落在窗棂,足踝缠着半截染血的布条。她取下字条,熟悉的笔锋跃入眼帘:
“子母蛊反噬,需即刻取血。”
墨色急促,最后一笔几乎划破纸背。是白芷亲书无疑。可她如何知晓此刻发作?她在南疆,究竟看见了什么?
慕清绾攥紧字条,目光扫过商人。
“你是谁派来的?”
“镇国公府……小人是药贩,被他们胁迫运送此物。”他磕头如捣蒜,“他们说若我不去,便杀我全家。我自南疆边界逃回,一路躲过三拨追杀……”
“为何你能活着回来?”
“因为……我吞了哑蛊。”他张开嘴,舌根处一道陈年疤痕清晰可见,“他们以为我无法泄密,才放我走。”
她说不出真假。但寄语蛊不会说谎,雾鳞粉也非伪造之物。线索指向一致:蛊阵将启,时间不多。
她走向案几,翻开太医院记录,对照谢明昭脉象变化。每月初七心悸加重,今日本该服药压制,却被她强行延后。如今毒素逆冲心脉,若再拖半个时辰,便再无挽回余地。
要么留京施救,保他一时性命;
要么冒险南行,寻源头破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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