污水是冰冷的,但弗朗索瓦的血液是滚烫的。
他蜷在废弃管道的拐角,像一只负伤的孤狼。腥臭的污泥是他唯一的伪装,而远处传来的警犬狂吠与卫兵怒吼,则是为这场狼狈胜利奏响的、粗粝的交响。
他撕下衬衫的一角,死死勒在小腿的伤口上。子弹只是擦伤,但那火辣辣的疼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,无时无刻不在消磨着他的意志。
但他不能倒下。
他将沉重的氚罐推入更深的阴影,随即开始巡视自己的“王国”。这里是集中营的场道,是他此刻唯一的领地。像一个真正的国王,他熟悉领地里每一条错综复杂的管道,每一个通往地表的格栅。
从一处格栅向上窥探。外面,灯火通明,卫兵三步一岗,戒备森严。所有囚犯都被驱赶回营房,接受严格的点名和搜查。他看到了自己那张空着的床铺,看到了警卫长官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。
他已经“被死亡”了。从逃出7-B仓库的那一刻起,那个叫弗朗索瓦的档案员,便已不复存在。
这很好。死人,才是最完美的间谍。
他回到藏身处,靠着冰冷的墙壁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他掌握了一件连克劳斯和里希特都不敢声张的“死物”,可在此刻,这东西于他而言,与一块废铁无异。他无法带出营地,无法使用,甚至连它的存在本身,都是一个随时会引爆的麻烦。
他必须知道地面上发生了什么。敌人的恐慌有多严重,他的机会就有多大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与此同时,克劳斯的办公室里,气氛比西伯利亚的冰原还要寒冷。
里希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,双眼布满血丝,死死钉在克劳斯身上。他那身标志性的白大褂上沾满污渍,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疯子。
“是你告诉他!是你告诉了他那个窗口期!”里希特的声音嘶哑尖锐,仿佛有人在用指甲疯狂刮擦玻璃,“他毁了我的‘心脏’!它……它正在衰弱!那个完美的、神圣的脉动,现在变得像垂死的老鼠一样微弱!你听见了吗?克劳斯!”
克劳斯背对着他,凝视着窗外被探照灯映成白昼的营地,声音冷硬如铁:“我告诉过你,里希特,那是一次必要的风险。一只老鼠,换一次权限升级测试,我认为值得。”
“值得?”里希特几乎要跳起来,“那不是老鼠!那是一条毒蛇!他不仅拿走了氚,他让我的‘摇篮’泄露了能量!整个维也纳都能探测到这次异常波动!柏林总部的质询电文,五分钟后就会送到你的桌上!”
克劳斯缓缓转过身,他的眼中没有了平日的沉稳,只有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杀意。“所以,现在不是发疯的时候,医生。我们需要一个解释,一个能让你我……都活下去的解释。”
他走到办公桌后,拿起一张纸,推到里希特面前。“我已经拟好了电文。‘7-B区发生由内部叛逃者弗朗索瓦·博纳尔策划的蓄意破坏企图。其动机是窃取战略物资,并摧毁项目核心设备。叛逃者已被击毙,尸体在逃跑时坠入排污系统,无法打捞。核心设备受损,但基础结构保持稳定,正在抢修中。’”
里希特看着电文,愣住了。
“叛逃者……已击毙?”
“没错。”克劳斯的声音斩钉截铁,“他死了。在官方记录里,他已经是一具尸体。这让柏林满意,也让营地里的囚犯闭嘴。而你,里希特,只需要专心研究如何修复你的‘心脏’。剩下的事,交给我。”
克劳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残忍。他没有撒谎。在计划里,弗朗索瓦必须“死”。一个活着的幽灵,远比一具尸体更危险,也……更有用。
里希特喘着粗气,他死死盯着克劳斯,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破绽。最终,他颓然坐倒在椅子上。他是个科学家,不是政客。他很清楚,克劳斯给了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。
“我要他活捉,”里希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“我要亲自活剖他的大脑,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结构。”
“如你所愿。”克劳斯微微一笑,按下了桌上的通话器。“传我命令,全营进入最高戒备。封锁所有排污出口,分段注水,强光排查。那只老鼠,”克劳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,“不管是死是活,我都要他从下水道里……给我爬出来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弗朗索瓦很快就感受到了新的威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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