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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5章 冥主重创逃遁无门（第1页）
夜澜的手停在半空，指尖距离那颗黑色光球只有一寸。
冥主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：“你赢了……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。”
他没动，也没有回应。识海里翻涌着太多画面——寒渊底的风雪，家族祠堂里那一刀穿心的冰冷，母亲耳坠碎裂时浮现出的塔纹。那些事过去很久了，可每一次想起，都像重新死一次。
但他知道，这一次不能再犹豫。
他闭上眼，呼吸变得平稳。双生灵脉缓缓运转，冰与雷的力量从丹田升起，顺着经络流向指尖。幻天塔第八层的空间之力悄然激活，四周虚空微微扭曲，仿佛时间都被拉长了一瞬。
“我的选择，从来不是由你来定的。”
他睁开眼，目光如刀。
左手结印，三道符纹凭空浮现，环绕黑球旋转。紧接着，新生灵剑高举过头，剑身上的塔纹猛然亮起，银光顺着纹路蔓延，缠绕整柄长剑。冰雷之力在剑尖凝聚，化作一道刺目的光柱，直贯而下！
轰！
黑球剧烈震颤，表面裂开细纹，内部传出一声闷响，像是某种东西被彻底击穿。光芒炸开的瞬间，一股混沌气息四散逸出，又被符印封锁在原地。
光柱消散，黑球已经黯淡无光，缓缓变形，最终凝聚成一个半透明的人影——冥主跪伏在破碎的虚空碎片上，身体摇晃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
夜澜落地，脚步沉稳。他站在对方面前，剑尖垂地，却没有收回。
“三百年前的事，你记得多少？”他问。
冥主咳了一声，嘴角溢出黑雾般的物质。“记得……太清楚了。”他的声音沙哑，“我吞了他们，可最弱的那个，用命把我钉在轮回里。她说，总有一天会有人来终结这一切。”
“你说的就是我母亲。”
“是。”冥主抬起头，眼神不再疯狂，只剩下疲惫，“我等了三百年，就是为了这一天。我知道你会来，也知道……只有你能做到。”
夜澜冷笑：“所以你一次次放我活路，甚至在我七岁前护我周全？”
“我不杀你，是因为你是唯一的解药。”冥主低声说，“混沌入体那天，我就疯了一半。另一半……还记着我是谁。”
夜澜沉默片刻，忽然抬手，将灵剑横于胸前。剑身轻鸣，塔纹微闪，一层极薄的屏障在他周围展开。这不是防御，而是隔绝——防止任何残存意识逃逸。
他知道冥主还没死透。
果然，那团半透明的身影开始颤抖，一丝细若游丝的黑气试图从肩部剥离，往身后裂缝钻去。夜澜早有准备，左手迅速划出三道符印，口中吐出一个字：“锁！”
银色锁链从虚空中浮现，正是幽瞳留下的空间禁锢残阵被强行引动。锁链交错缠绕，将那缕黑气绞断，残渣在空中化为灰烬。
“这一世，你逃不掉了。”夜澜向前一步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。
冥主的身体彻底瘫软，靠在一块浮石上。他望着夜澜，眼神复杂。“你竟如此强大……”他说完这句，喉咙一哽，气息几近断绝。
但夜澜没有动手终结。
他蹲下身，伸手探向冥主胸口。那里有一块嵌入皮肉的塔心石碎片，断裂处泛着暗红光泽。他轻轻一扣，碎片脱落，落入掌心。
石头很冷，像是吸走了周围的温度。
冥主喘了口气：“拿走它……也好。至少……不会再有人重蹈我的覆辙。”
夜澜收起碎片，站起身。他环顾四周，这片虚空战场早已千疮百孔，浮石零落，空间裂痕遍布。但他能感觉到，混沌的气息正在退散，秩序开始重建。
他低头看向冥主：“你说我是解药，那你呢？”
冥主嘴角扯了扯，像是笑，又像是痛极后的抽搐。“我是病根……也是祭品。”
夜澜没再问。
他知道该结束了。
他抬起剑，剑尖对准冥主眉心。只要一刺，这个纠缠三代人的噩梦就能画上句号。
可就在这时，他察觉到一丝异样。
冥主体内，还有微弱波动。不是灵力，也不是神识，而是一种更原始的东西——像是心跳，却又不像。
他皱眉，将手指按在对方胸口。
一下，两下，三下……
节奏古怪，间隔不均，但确实存在。
这不是活人的脉搏，也不是残魂的跳动。更像是某种封印，在缓慢苏醒。
夜澜瞳孔微缩。
他忽然想起幻天塔第六层曾浮现的一行预言：“初代守护者未死，其心尚存。”
难道……
他正要细查，冥主突然睁眼。
那双同心圆结构的瞳孔已经浑浊，可此刻却闪过一道金光。他的嘴唇动了动，吐出几个字：
“别碰我的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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