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颜色,那质感……我指尖触碰的瞬间,猛地缩回,一股战栗滚过脊背。
是血。干涸了很久的血。
爷爷的血。
“以血饲之,以命偿之……”我无意识地喃喃重复,浑身冰冷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嘀嗒。”
“嘀嗒。”
“嘀嗒。”
三声极轻微、极清晰的水滴声,毫无预兆地在我死寂的房间里响起。
声音的来源……就在我身后,那扇紧闭的卧室门门缝底下。
我僵硬地、一寸寸地扭过头。
瞳孔骤然收缩。
三串湿漉漉、沾着泥污的小脚印,正新鲜地、清晰地印在深色的木地板上。从门外延伸进来,一步一步,啪嗒,啪嗒,缓慢地,朝我所在的方向逼近。
最近的那一串,离我的脚后跟,不足三尺。
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河底淤泥的腥气,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,沉重地压在我的皮肤上,渗进我的毛孔。
窗外,天色不知何时彻底暗沉下去,浓得像砚台里化不开的墨。没有月亮,没有星子。
只有老式黄历悬挂在斑驳的墙上,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吹得哗啦一响,翻过一页。
鲜红的、刺目的字迹,映入我骤然缩紧的瞳孔——
今日,农历,壬戌年,七月十五。
中元节,鬼门开。
那三串湿漉漉的脚印,在水渍微光的反射下,停在了离我鞋跟不足三尺的地方。
啪嗒。
最后一声水珠滴落的声音,清晰得像是直接砸在我的耳膜上,然后,万籁俱寂。
连窗外一直呜咽的风声,都诡异地消失了。
整个世界被一种粘稠的、冰冷的死寂包裹。只有我粗重得不成调的呼吸声,和自己心脏疯狂擂鼓、几乎要撞碎胸骨的闷响。
冷。
一种穿透棉衣、渗进骨头缝里的阴冷,从那三串脚印的方向弥漫过来,蛇一样缠绕上我的四肢百骸。空气里那股子河底淤泥的腥气愈发浓重,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像是水草腐烂又像是铁锈的味道。
它们来了。
就在这个房间里。和我之间,只剩不到一步的距离。
我看不见它们,但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啸着感知到它们的存在。三双眼睛,或许没有瞳孔,正从无法观测的角度,凝固在我身上。
不能动。不能呼吸。不能思考。
巨大的、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,攥紧了我的心脏,挤压得它一阵阵抽搐性的剧痛。血液似乎都冻僵了,在血管里凝滞不前。
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。或许只过了一瞬,或许已过万年。
直到——
嗤——
一声极轻微、却足以在这死寂中造成爆炸般效果的声音响起。
我眼皮猛地一跳,视线不受控制地循声瞥去。
就在我左前方不远处,那张老旧的书桌桌面上,毫无征兆地,凝结起一层白蒙蒙的寒霜。霜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、加厚,发出细微的“咔咔”声响。
几乎是同时,
嗤——嗤——
右前方,衣柜的镜面上;正前方,墙壁上挂着一幅廉价印刷画……凡是我视线所能及的表面,都在飞速覆上惨白的冰晶。
寒气肉眼可见地翻滚着,如同干冰制造的舞台效果,却比那冰冷千百倍。房间的温度在几秒钟内骤降到呵气成冰的程度。
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惊得魂魄欲飞,下意识地想要后退,脚跟却像是被钉死在了地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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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我视线被迫收回,落回前方地面的刹那——
我的呼吸彻底停了。
那三串湿漉漉的脚印……消失了。
不,不是消失。
是覆盖。
被一层刚刚凝结的、薄薄的、却无比刺眼的冰霜覆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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