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那层新生的冰霜之上,三对新的、更小、更清晰的脚印,正无声无息地印在那里。
离我的脚尖,只剩一尺。
它们向前移动了。在我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的情况下。
嬉……
一声极细微、极空灵的笑声,或者更像是一段被扭曲的气流声,贴着我的左耳耳廓滑过。那声音尖细得非人,带着一种孩童般的稚嫩,却又浸透了某种古老的、冰冷的恶意。
嘻嘻……
右耳也响起了。气流拂过,带起一层鸡皮疙瘩。
嘻嘻嘻……
第三声笑,仿佛直接在我后脑勺响起,紧贴着我的头发。
三个。
它们围上来了。
我全身的肌肉绷得像石头,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,不是因为寒冷,而是纯粹的、无法抑制的恐惧。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,疯狂地、徒劳地转动,试图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影像,却什么也看不见。只有无处不在、越来越重的阴寒和淤泥腥气。
空调早已停止运转,此刻却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、像是生锈齿轮被强行扭动的呻吟!
嗡——
出风口猛地爆出大团大团浓郁得如同牛奶般的白色寒雾,劈头盖脸地朝我喷涌而来!
那寒雾冰冷刺骨,接触皮肤的瞬间带来针扎般的痛感,更可怕的是,雾气之中,似乎有无数极小的、冰冷却柔软的东西在我脸上、脖子上、手臂上飞快地抓挠、触摸而过!
像无数只婴儿的手。
“啊——!!!”
我积压的恐惧终于冲破了临界点,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,身体猛地向后弹去!
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,震得墙皮簌簌落下。我连滚带爬,手脚并用,不顾一切地想要远离那团恐怖的寒雾,远离那看不见的魔爪。
慌乱中,我的手似乎扫落了什么东西,“啪嚓”一声脆响,像是玻璃或者瓷器碎裂了。
但我根本顾不上。
我缩在墙角,双臂死死抱住头,身体缩成一团,剧烈地颤抖。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,喉咙里发出呜呜的、濒死动物般的哀鸣。
寒雾缓缓弥漫,笼罩了大半个房间,视线变得模糊不清。那冰冷的、带着腐臭的嬉笑声变得更加清晰,更加密集,不再是单一的方向,而是从前后左右,从天花板上,从地板下面,层层叠叠地涌来,钻进我的耳朵,搅动我的脑髓。
它们就在这雾里。
围着我。
嬉闹着。
追逐着。
我完了。爷爷……他留下的债……我来还……
就在意识即将被无边恐惧吞噬的边缘,我几乎要放弃挣扎的时候,我的指尖,忽然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、方角的东西。
是那本……爷爷的血书秘册!
刚才惊慌躲闪,我竟下意识地把它紧紧抓在了手里,甚至带到了墙角。
“以血饲之,以命偿之,切勿如我。”
那八个暗红狰狞的字迹,如同烧红的烙铁,猛地烫了一下我的脑海。
勿如他?
勿如他什么?
他是怎么做的?他当年……是怎么“饲”的?又是怎么最终落到“偿命”的下场?
这书里……这书里会不会还有……
求生的本能压过了刹那的崩溃,我猛地低下头,手指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,疯狂地翻动着那本脆黄的簿子!
前面的行刑记录一目十行地掠过,指尖被粗糙的纸边划破也毫无所觉。快!快!后面!还有什么!
寒雾越来越浓,那冰冷的触摸感再次贴上了我的小腿,像是有东西在往上爬!
嬉笑声几乎贴住了我的耳朵!
有了!
在最后那页血书的前一页,纸张的最下端,有一行极不起眼的、用更细的毛笔写下的小字。墨色很淡,笔迹也与前面不同,显得更加仓促和隐秘,像是生怕被人发现。
“怨凝不散,如影随形。刽者之血,可暂安其戾。然饮鸩止渴,终遭反噬。”
刽者之血?
刽子手的血?
我的血?!
爷爷的血……暂时安抚过它们?!
所以他才写了“以血饲之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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