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蜷缩在被子里,冷汗浸湿了睡衣。那每一步,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。我甚至能想象出一双小小的、苍白的脚,在积满灰尘的阁楼地板上,留下一个又一个潮湿的印记。
潮湿?
这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冒出来,让我打了个寒颤。
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
第三天,我决定上去看看。无论如何,我要亲眼确认那上面到底有什么。
我在工具堆里找到了一把榔头,掂在手里,沉甸甸的,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。搬来一架椅子,踩上去,够到那扇阁楼门。挂锁锈蚀得厉害,用力一敲就弹开了。
一股混杂着陈腐木料、厚重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、隐约的腥气的气流,从拉开的门缝里猛地涌出,呛得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架好折叠梯,我握紧榔头,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,深吸了一口并不新鲜的空气,小心翼翼地探身爬了上去。
手机苍白的光柱刺破了阁楼浓稠的黑暗,像一把刀子划开黑色的绸缎。
光柱扫过。到处都是蛛网,灰尘厚得能留下指痕。杂物堆叠着,大多是些看不清原本面貌的破旧家具和蒙着布的箱子轮廓。空气凝滞,闷热。
似乎……没什么异常。
我稍微松了口气,也许真是我神经衰弱了。光柱无意识地移动,掠过角落一个看起来格外笨重的旧木箱。那箱子是暗红色的漆皮,已经斑驳脱落得不成样子。
就在这时,光柱定格在了箱子旁边。
地板上,有一小滩水渍。不大,但在一片干燥的灰尘中,显得格外扎眼。
而从那滩水渍开始,一连串的、小小的、湿漉漉的脚印,清晰地印在积灰的地板上。
脚印很小,非常小,像是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幼儿的脚丫。它们从那个积水的旧木箱旁延伸出来,一路歪歪扭扭,穿过杂物的缝隙,径直通向我刚刚爬上来的那个阁楼入口。
我的呼吸骤然停止,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疯狂地擂动着胸腔。
我顺着那排湿脚印的方向,僵硬地转动脖子,将光柱投向阁楼入口的下方——那连接着我卧室的走廊。
光线所及,那排湿漉漉的小脚印,清晰地、一个接一个,印在楼下走廊干净的地板上,一路延伸,直到……消失在我紧闭的卧室门缝之前。
它……下来过。
它就站在我的门外。
“嗡”的一声,大脑一片空白。恐惧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下,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。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摔下梯子,后背重重撞在走廊墙壁上,也顾不上疼,惊恐万状地盯着那扇门,仿佛那后面就站着一个看不见的、浑身湿透的小孩。
我一夜未眠。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开着所有的灯,手里死死攥着那把榔头,直到天色发白。
必须问清楚!这房子到底怎么回事!
第二天,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,精神恍惚地出门,想去附近找年纪大的住户打听打听。刚锁好门,一转身,差点撞到一个人。
是住在我隔壁单元的老太太。她似乎总是坐在一楼的树荫下,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前方。我搬来那天,她就这样看着我,眼神说不出的怪异。
此刻,她就站在我家门外的楼道里,像是专门在等我。
她很瘦,穿着深色的褂子,脸上皱纹密布,一双眼睛却异常锐利,死死地盯着我,干瘪的嘴唇蠕动着,发出沙哑的声音:
“你家……昨晚有孩子跑动吧?”
我的头皮瞬间炸开,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。她听到了!她也听到了!
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找到知情人的急切混杂在一起,我几乎是脱口而出,带着一种可笑的、试图否认以维持正常假象的仓促:“阿婆,您听错了罢?我还没结婚呢,家里怎么会有小孩?”
老太太闻言,脸上的皱纹像是凝固了。她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,此刻骤然缩紧,瞳孔在昏暗的楼道光线下,颜色急剧加深,变得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、纯粹的漆黑。
她向前微微凑近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、冰冷的确信:
“谁说是找你这个妈妈了?”
那句话,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,精准地捅进了我紧绷的神经最深处。
“谁说是找你这个妈妈了?”
老太太说完,没再看我第二眼,转身,用那种老年人特有的、迟缓又决绝的步伐,蹒跚着走回了隔壁单元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关上了门。空荡荡的楼道里,只剩下我一个人,僵立在原地,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这句话冻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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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找我?
那找谁?
这房子里,之前住的是谁?
一个被水浸透的、幼儿的鬼魂,每隔十年回来一次,寻找的不是我这个新搬来的、毫不相干的租客,而是它真正的“妈妈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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