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死在这里。
养父陈金水用命换来的生机,不能断送。
去找…张…张家…
陈金水临终破碎的遗言如同警钟,在他混沌的脑海中敲响。他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,尖锐的痛楚和腥甜的血味让他昏沉的意识清醒了几分。
不能停留!那个怪物,“掌柜”,他绝不会放弃发丘印!他一定还在上面,或者,正在下来的路上!
陈默挣扎着想要站起,但全身无处不在的疼痛让他几乎脱力。
从盗洞滚落时的撞击让他的左臂剧痛难忍,可能骨裂了,肋骨处也传来阵阵刺疼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。
他靠着冰冷的墙壁,大口喘息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忘古斋下方,是陈金水经营多年,甚至可能改造过的隐秘石室网络。
他熟悉这里,就像熟悉自己掌心的纹路——至少,他曾经以为自己是熟悉的。
但“掌柜”的出现,以及陈金水临终展现出的、远超他认知的身手和秘密,让这份熟悉蒙上了一层深不可测的迷雾。
他必须利用这份残存的“熟悉”。
耳室里一片死寂,只有他自己粗重压抑的呼吸声。
头顶那个他掉下来的盗洞口黑黢黢的,像一张怪兽的嘴,暂时没有动静。
但他能感觉到,一股阴冷黏稠的恶意,如同无形的蛛网,正从上方缓缓渗透下来,搜寻着他的踪迹。
他不能从原路返回,那是自投罗网。
陈默屏住呼吸,忍着剧痛,开始在黑暗中摸索这间耳室的墙壁。墙壁是粗糙的石砖,年代久远,带着潮湿的霉味。
他的手指划过砖缝,寻找着任何可能的异常。
陈金水曾经半开玩笑地告诉过他,这地下的石室,有些地方藏着“方便之门”,是为了应对“不时之需”。
当时他只当是老人家的夸大其词,如今却成了唯一的希望。
一寸,两寸……他的指尖忽然触碰到了一块与其他砖石质感略有不同的区域。
这块砖似乎更光滑,边缘的缝隙也更深。他用力按了按,没有反应。又试着向左右推、向上抬……
当他尝试着将全身重量压上去,并向内用力时,“咔哒”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响动传来,那块砖猛地向内凹陷下去!
紧接着,旁边看似完整的一片墙壁,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!
一股带着陈年尘土和更阴冷气息的风从缝隙中吹出。
找到了!
陈默心中一阵狂喜,不敢犹豫,立刻侧身挤了进去。在他身体完全进入的瞬间,那墙壁又悄无声息地滑回原位,严丝合缝,仿佛从未打开过。
就在墙壁合拢后不到三息的时间,头顶的盗洞口,一道黑影如同没有重量般飘落而下,正是“掌柜”张云轩。
他落在耳室中央,那双猩红的光芒在黑暗中扫视,轻易地捕捉到了地上陈默留下的血迹和挣扎的痕迹,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消散的、属于活人的生气和那半块发丘印残留的微弱灵光。
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面刚刚合拢的墙壁上,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、如同蛇类吐信般的嘶鸣。
“狡兔三窟……陈金水,你倒是留了不少后手。”他伸出那只干瘦如鬼爪的手,轻轻抚摸着冰冷的石壁,似乎在感知着后面空间的脉络,“可惜,你的小家伙,跑不远。”
他并没有立刻暴力破墙,而是身形再次模糊,如同鬼魅般重新融入了上方的黑暗,显然是去寻找其他通往这片区域的路径,或者,去调动更多的手下。
……
陈默挤进密道,背后墙壁合拢的轻微声响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半分,但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和孤立无援的恐惧攫住。
这条密道比他想象的还要狭窄低矮,他必须半弯着腰才能前行。
脚下是积年的灰尘,踩上去软绵绵的,几乎没有声音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。
绝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,他只能依靠手指触摸着潮湿冰冷的墙壁,一步步艰难地向前挪动。
发丘印被他紧紧攥在手里,那微弱的、持续的冰凉感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慰藉和指引。
它似乎在黑暗中散发着一种极其淡薄的光晕,并非照亮前路,而是某种精神上的锚定,让他不至于在无尽的黑暗和恐惧中迷失方向。
他不敢停下,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,耳朵竭力捕捉着身后乃至四面八方的任何一丝动静。
除了他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和压抑的喘息,只有偶尔从石缝中渗出的水滴落声,滴答,滴答,敲打在死寂中,更添几分阴森。
走了不知多久,或许只有几分钟,或许长达一个世纪,前方的通道似乎变得宽阔了些许,而且出现了微弱的、并非来自他手中发丘印的光源。
那是一种惨绿色的、幽幽的光芒,如同鬼火。
陈默心中一紧,放缓了脚步,屏息凝神,悄悄靠近。
光源来自一个更大的石室入口。他躲在通道口的阴影里,小心翼翼地朝里面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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