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实话,究竟哪儿疼?头?腰背?还是腿?”宁佳与心绪就像这摊了满地的文籍,横七竖八,杂乱无章。手从耳边移至额前,她盖住微微肿起的伤,却答:“肩。能不能轻一些?”“——哦,抱歉,实在抱歉。我”宁展烫手般撤回两臂,复又重新抬起护在宁佳与头顶,侧首环顾四周。“我们先出去,这地方的确窄得危险。”“好。”宁佳与背过身,手指暗自摸索额头的伤,边走边踮脚跃过途中狼藉。她在前面垂首跳得轻盈,殊不知每跳一步,宁展的心恨不得跟着跳出膛来,唯恐她再碰到什么。远离满屋立柜,宁佳与就近入座,左手抵上前额,掌心恰好将那点红肿挡严实。一瞥见宁展视线由书架转向她,宁佳与赶紧佯作闭目养神,免得给宁展追问“折寿”或是“疼”的时机。宁展隔着张四方茶几与她相对而坐,以为这是冷不丁吓呆了,拎起竹提梁壶。宁佳与听得茶汤倒入杯中的动静,却没嗅到丁点儿茶香。杯盏递至她面前,宁展和声道:“凉水可以么?罢了,我叫人烧些热汤来你喜好哪种汤?”宁佳与谨慎眯眼,瞧宁展神意如常才睁眼,接过杯盏打哈哈:“不必麻烦,这就挺好。”她昂首饮尽,发现杯中果真是寡淡无味的凉水,而非宁展顺嘴一说。青竹阁明知宁展人在步溪,且阁中隐士不必问就连他落车要哪把油伞都知道,暗桩怎会不备甜汤、不备茶,随随便便搁了壶白水?除非,宁佳与没想错。无论是会客堂和步千弈争茶水的宁展,抑或素日将梅子汤当家常饭的宁展,对茶、对甜汤,压根无甚执念。不备茶、汤事小,为何藏书阁闹出那样大的动静,整个暗桩竟无人前来探查?宁佳与原以为,院里隐士若非呼呼大睡,便是遭人放倒了。宁展却有闲心问她喜好哪种汤她大抵是多虑了。至此,她不仅维持着左手扶额、右手执杯的姿势,还愁眉锁眼,耳不旁听。宁展起身后呶呶不休讲了好半晌话,这会儿灯也点上四五盏,依旧未收到回音。他快步折回茶几前,总算看清宁佳与异常苦涩的情态,不解道:“与?小与?”“嗯?”宁佳与迟钝仰头,“什么?”“你没有听我——”话一出口,宁展心道就多余问,宁佳与有哪点像听他说话的样子?于是他俯身为宁佳与从头讲起。“我说,不麻烦。就是他们一个个忙得没影,我在呢。你想要哪种汤,我照样能煮。”“嗤。”宁佳与不受控制地乐出声。宁展本矮身迁就表示诚意,不防换来一声无端嗤笑,差点没挂住脸。他打直腰板,警惕道:“你笑什么?”“我笑元公子天生貌美又贤德,教人无法拒绝。”听多了宁佳与的胡话,宁展无比自如。“你少来这招。”他拂袖背身,侧首道:“瞧不起人?不信我能煮汤?”宁佳与右手放稳杯盏,左手去拽宁展袖袍,嬉皮笑脸找补:“我没那意思啊,也信你会煮汤。”“你——”宁展回头要理论,忽然留意到宁佳与额前肿起的伤,“你受伤了!”宁佳与忙收手挡伤,貌似毫无犹豫,心慌得不行。她说不清,是不愿被宁展知晓伤痛,还是不愿其瞧见她惹人同情的模样——可她先前对付宁展惯用的招数,分明正是苦肉计。宁展不管不顾拽住宁佳与小臂,没好气道:“你为何这时候也不肯说实话?”他仔细看了伤势,继而走向门边的铜盆净手,顺带取帕巾坐回原座,再从怀里掏磕到宁佳与的“罪魁祸首”。宁佳与定睛。是她当初连夜追上马车,亲手交与宁展的瓷瓶。宁展对宁佳与如何受伤一无所知,宝贝似的捧起瓷瓶,珍重非常。“我在景安中箭,你说这药什么都能医。既如此,你额前的红肿,治得好罢?”全靠此药,宁展身上的新伤旧疾被治得服服帖帖。他早知妙用,如今面对这微乎其微的红肿仍不住大惊小怪。鬼使神差,宁佳与伸手拨开了宁展鬓边的碎发,拿过瓷瓶,一面揭封盖一面道:“你受了伤,额角渗了血,不也未曾如实相告于我?”见宁展半信不信起手寻伤处,她高声喝道:“元公子做什么?偌大暗桩,找不出草棉和纱布了?偏学三岁小孩蘸血玩儿?亏你是掌阁,左右还常年伴着杏林大家出身的心腹,平素就这样教手下处理伤处?”宁展顿觉哑然,不敢怠慢,老老实实取茶几暗格中的药箱,向宁佳与证明自己备了不少草棉、纱布云云物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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