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——”宁佳与惊呼,又赶忙压声:“多少?!六万两?有这闲钱,够给朝廷新添一万步兵了!”“不错。要养活如此规格的丛莽,不是六万两银子挥出去便一劳永逸了,得另着专人打理。日久岁深,钱如流水,岂不就跟每月发军饷似的么。是以大州、小州,一个个舍不得自家金库的,裁军裁至底线全无。”宁展陷入幽思,浑不觉话题扯远。“再错下去,待外寇打进家门,怕是提得稳剑的兵都调不动几名,遑论持枪纵马、搴旗斩将。”“不屑养兵,却挥金如土去养这许多夹道的草?!养来又作何用,喂猪么?”宁佳与大惑不解,继而抱起双臂,不咸不淡道:“也是,做出那般无脑决策,可见汴亭朝堂上的猪猡声已泛滥成灾了。”“你这小女娘,怎的生了这样一张毒死人不偿命嘴?”宁展笑道。他深知宁佳与自有分寸,诸如此类言语顶多私下揶揄两句,亦不忘半真半假地叮嘱:“过几日到汴亭,劳大侠嘴下留情,千万记得留那群文官半条命,免遭歹人鱼死网破时反咬一口。”分明是玩笑话,“嘴下留情”莫名显得有些失礼。宁展也是一时口快,话音落定,二人双双侧首相视,近在毫厘,又立马不约而同错开目光。“留什么情!”心慌意乱加之义愤填膺,致使宁佳与非但不留情,索性点火架炮,对现下想到的所有人扫射一通。“公子这是活佛重塑金身了?且不问元家长辈于今生死未卜,那唯利是图、不分轻重的贪官污吏值得你为之说情?被猪反咬一口能如何,就是碰上臭不可当的鼫鼠,我照样治它!”宁展闻言微愣,不确定道:“小与认得‘鼫鼠’?”宁佳与瞬间屏息,宁展任由炮轰不喊痛,顺带把她燃至半道的引信灭了。她不禁合计,看来活佛面前属苦肉计保险。“不认识。”宁佳与转眼换了腔,脸埋入丛间纵深的草影,左掌蓦地捂住右手背,“嘶”“怎么了?”见宁佳与按掌不松,宁展扯过她的腕子,“莫不是被蛇咬了?!”宁佳与磨磨蹭蹭抬起手,在宁展既恼火又无奈的注视下挠痒,笑呵呵道:“是虫子。”宁展想狠狠甩开成心捉弄人的无赖,唯恐一个没收住将这细胳膊细腿弄折了,只得推走那腕子,耐着性子道:“汴亭时局盘根错节,要彻底肃清蛀虫,最好一气呵成,省得夜长梦多。故许多事须凭那群文官行方便,若在此之前与他们撕破脸面,打草惊蛇不说,平白让心怀鬼胎之人有机可乘、落井下石才叫棘手。”道理宁佳与明白,而她才把宁展的建议贬得不仁不义,这会儿少不了端着恍然有悟,以免宁展逮她盘问鼫鼠。“你是打算我们佯作不知明堂成了猪圈,先与之交好,事半功倍。待事成后,反手把猪一网打尽?”宁展哭笑不得,腹诽这无赖真是拨弄人心起伏的好手。他去了不少闷气,点头道:“是这么个意思。”“那公子说的心怀鬼胎之人——”宁佳与“呸呸”两下,吐出趁隙扎嘴的杂草。“又是谁?”“七州。不,”宁展严肃道,“七州内外,均有可能。”子时在即,城郊人声渐静,目迷五色的繁闹终将随烛燃尽。瞳仁“要是骨肉缘分在总……为利于轻功发挥到极致,听雪阁束衣面料轻而柔韧,裁制尺寸更是纤毫不爽,贴合身形却浑不影响出招。宁佳与身上的青蝉翼便是如此。包裹严密,保证所及的每寸肌肤都护持到位,让不肯放弃的蚊虫无从下口。没有青蝉翼把守之处,譬如手背和前颈,就十分惨不忍睹了。“啧——”宁佳与拍死第八只蚊子,不满质问:“为何它们就可着我一人叮!你的血很难吃吗!”宁展不住低笑,道:“你是问它们,还是问我?”“我问它们,鬼替它们传话?”宁佳与忍住把死蚊子按上对方脑门的冲动,道:“还是说,这八只坏东西是元公子故交,元公子代我转达?”“元某惭愧,交友不甚。”宁展拱手道。“咱们在这儿猫了快一个时辰。”宁佳与奋力扯高几寸衣襟,继而双手夹在臂下,不信宁展的故交无孔不入,“莫非要等野草自己吐出六万两银子不成?”“你还记得,”宁展依旧紧盯客栈,“白日里那位大娘说的话吗?”“那个胡子男人的夫人?”自遇劫后,宁佳与不时便拎出其中诸般可疑之处,暗自思量。“记得。”-马儿业已饱餐,昂首挺立,虽驻足原地,却仿若立刻能载九鼎踏破千里泥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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