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如有泼天屈枉欲呼,与其自谦隐饰,不妨同本君道来?”宁展环视众人,“诸公为证,今日,如有不白之冤,本君必平心持正,还事主以清誉。”老师与展凌君对立,正是因为展凌君有意站在卞修远那头。单论这替重犯脱罪的祸心,他就信不过展凌君,兼此人百般纵容左右言行无状的女子,其操守可以想见。吏部尚书掸襟壮胆,义正辞严:“事发汴亭,怎能劳动展凌君。您的好意,我等受之有愧。依卑职愚见,理合上报官府。”话音落定,群臣非但未予响应,脑袋埋得更低。展凌君公正公开之言在先,这位吏部尚书却自说自话要上报官府,以当朝尚书权柄,差遣官府不是与进自家门庭一样轻省?明摆的心虚,和不可告人。以致上一刻在二者之间摇摆的帽子,想不倾向展凌君也难。王城中人命关天的大事,死者还是汴亭人人当敬的教书先生。再仰慕曹舍的大官小吏,不论是打算替天行道,或唯恐自己成为下一具躺尸冰窖的遗骸,齐心渴求,不外乎一个水落石出。谁能揭露真相,谁便是群鸟依归之凤。群鸟“何方神圣?探花郎?”……不用端量,只看对他深信不疑的追随者变了嘴脸。曹舍笃定,激起轰动的,绝非那篇为卞修远量身定作的文章。“何事争执?”曹舍近前几步,与宁展比肩,“诸公惶惑至此。”众人支吾闪躲,单吏部尚书坚定走向曹舍。他看着宁佳与,怏怏不平道:“学正大人,这位姑娘方便归来后,宣称卞——罪人卞修远的寝宫暗藏命案尸首。刑部尚书随其及宫中侍卫、仵作前去查看,卑职同往,发现书案下暗门洞开,沿道直行,则至冰窖,窖中果真有一女尸。此女子无凭无据,却对诸位大人说,此事乃学正大人您铸成的大错!简直不可理喻——”吏部尚书未直言,但曹舍一听了然,闹到如今这田地,与刑部尚书贪功冒进脱不了干系。常春堂的命案,汴亭除却负责问罪卞修远的官差、少数街坊、五部尚书和曹舍,再无旁人接触。遗体不知所踪一直是他心腹之患,不意被宁佳与借以吊起学生的虚荣心。“她说何处有死人,你们就上赶着认领。”曹舍盯着刑部尚书的脑袋,斥责全让跟前的吏部尚书听了去。“姑娘不忿则鸣,令曹某钦佩莫名。”曹舍颔首致意,“既是展凌君身侧侍从,想来并非信口开河之辈。王宫内人来人往,姑娘独独将老夫与命案两相连结,其间误解,劳您向诸公一一阐明。”“学正大人不愧是尚书大人的师长,弟子不明所以之处,先生洞若观火。在下呢,确有实证。误解,”宁佳与道,“却是没有的。”“你——”吏部尚书被曹舍拦下半步,切齿道,“闲话少说!证据确凿之前,你便是乱民!”“好!”宁佳与朗声道,“仵作何在!”众臣缩头缩脑偷瞄,见与展凌君同行的近卫推着几人走出。酷暑可畏,袍服官帽之下无不是大汗涔涔,站在人前打哆嗦的仵作更甚之。光是两颊滴沥,足矣浸湿自个儿大半双布鞋。“几位不必慌张,吾乃嘉宁展凌君。皇天在上,诸公见证,本君今日管了此事,便负责到底。只要尔等口无虚言,日后,本君不会任旁人为难你们。”宁展威重道,“窖中是何景况,女尸死于何故,请几位如实说来。”出于惧怕,几人之间不留缝隙,手臂挤着手臂,衣裳贴着衣裳。听头顶放完话,暗暗推搡,都晓得这时候出头就是公然与汴亭的天作对,有大州少君担保,也不敢做那个顶天的尖儿。好言好语行不通,免不得厉声威慑了。“放肆!少君问话,尔等装痴卖傻!尊卑不分,依嘉宁律,当处斩——”几人身躯巨震,未抬头,被身后牛高马大的影子吓得双膝跪地。“——我说!我说!”其中两名抢呼道。“阿宁。”宁展道,“不得无礼。”“是,殿下。”以宁心领神会,退远两步。“起来说罢。”宁展道。几人如蒙大赦,搀扶站起。“回、回少君话,窖中布置得很好。后脑的创伤以外,尸身没有其他缺损。那女子咽气有段时日了,死因不是脑伤。”众臣未能亲眼目睹个中情状,骤然听来均是倒抽凉气。“请继续。”宁展道。有人开了头,第二名仵作不欲错失良机,接道:“死者唇、指、肌肤发绀,周身浮肿。似是中毒,也似衰竭而死。因着未得准允,小人没敢进一步剖尸查验。”仵作所述,曹舍一清二楚,却是倾耳细听。他拖着大袖,询问宁佳与:“这些,与老夫有何关涉。烦姑娘指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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