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、好听啊。”景以承茫然眨眼,“就是有点儿骇人。”宁展点头,道:“更骇人的,是毕槿年重金请来几百名外州人在城门外听戏。其中半数以上是书生,从汴亭来的写作好手。不少当场就动了笔,林洛这篇文章则是将毕槿年戏里唱的、书生动笔写的、多年来坊间论的一并说明了。”宁佳与吞下最后一口饼,道:“先发制人。”“若林大人所书不假,后发制人有何不可?就像”景以承纠结道,“之前的汴亭。曹舍诳时惑众在先,咱们的反击不是更有力、更深入人心吗。”“景兄忘了,要赢,单靠笔墨远远不够。笔墨确有神威,可汴亭学子的笔墨围攻卞修远,背后是推波助澜的曹舍,曹舍握着须得动用兵力方才可以剿清的山匪,还有至今匿于暗处下大棋的始作俑者。而我们有余力反击,且一击得胜,”宁展道,“少不了大军驰援。”“简言之,笔墨为势,兵力为权。”宁佳与起身净手,“权势缺一不可。”清州军勇猛,然难抵千军万马。倘毕槿年如愿以偿,那纸控诉月王的文章广告七州,即使仅为维护王室颜面和当今三大四小的局势,嘉宁与步溪联手,便能将林洛的努力轻松碾作尘芥。来日想复起炉灶算老账,谈何容易?以宁掸手起身,端来桌上另一盘蒸饼,道:“殿下,我去给柳姑娘送早点。”“她好些了?”宁展道。以宁道:“昨夜就没醒过,早晨至少有精神。我出门前,几个姑娘照顾她洗漱了。”“我和你同去!”景以承匆匆净手擦嘴,推着以宁往外走,乐呵呵问宁佳与:“小厨房煮的菽浆能给柳姑娘盛一碗吗?”“没问题。”宁佳与笑道。“太好了!”景以承道,“正好让她尝尝小与姑娘的手艺!”宁展又是一挑眉,靠着椅背说:“你会做菽浆?”“不会啊。”宁佳与理直气壮道,“小河姐姐从宫里给我带的。到这儿凉了,我寻思着冷天喝热的好。那两盘蒸饼,是我做的。”“王宫烧成那样了。”宁展略显纳罕,顺手拿了一块饼,“她还有闲空给你送吃食?”“下雨了。”宁佳与扭头见窗扉半掩,雨涩光暗,“火早灭了。”房门将被以宁拉开,跟前站着头戴帷帽的青竹隐士。一旁的柳如殷弯腰扶门,脸色青白。“与妹妹。”宁佳与“唰”地站起,麻溜搀了柳如殷坐下,不安道:“姐姐想说什么?”柳如殷翻开掌心。一颗干干净净的狼牙。枝叶“其实宁展不止那一个亲妹妹。”……寒蝉孤鸣,枯叶躺微波。宁佳与步行至此,才发现白歌寻她夜话那棵树旁有架带顶的秋千。她收了伞,就近坐上秋千。没多会,宁佳与盯着靴面放空的视线闯入一块葱白巾帕。“你。”宁佳与循声抬头,来人青衫濡湿,巾帕却是干爽。“擦擦。”步千弈止住再往前递的手,示意宁佳与贴脸的湿发。“别生病了。”秋千建得宽敞,貌似可容四人而不拥挤。宁佳与右移一个身位,接了巾帕,道:“坐罢,哥哥。”步千弈笑意浅,小心落座。宁佳与拇指抚过柔软的帕子,随意擦拭两颊雨水。步千弈遥望王宫,十指叠搭腿上。不知时过几许,好像无人去挑垂檐的水帘,此处便四季与世隔绝。“哥哥。”步千弈思绪断了,怔怔应:“嗯?”“大家,还好吗?”“谁?”步千弈道。“听雪阁。”宁佳与侧首看他。“还好。选进不少新人,除了碎嘴子。李主事说,庄里的小孩太吵,”步千弈徐徐道,“今岁就不选苗子了。”宁佳与忍俊不禁,道:“他们从前可不敢这般闹,现在连师父都不怕了?”“怕。他们怕来日出了庄子没有再回来的机会,”步千弈道,“是以每天围着李主事转。”宁佳与干笑低了头,鬼使神差道:“那,明年呢。”“什么。”步千弈道。“明年要不要选新苗子?”步千弈沉默少顷,问:“雨妹妹想选吗。”“不想。”宁佳与近乎脱口而出,坚定重复:“不想。”“好。”步千弈莞尔,“以后都不选了。”“真的!”宁佳与抬头,对上步千弈的目光,“听雪阁会散伙吗?”步千弈面露犹豫,道:“你——”“我想。”宁佳与道,“我希望,至少给大家一个决定是否离开的机会。”“好。”步千弈道,“那你会回来吗。”宁佳与未及欣喜,帕子揉成了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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