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此来,是为带我回步溪?”“不是带。”步千弈道,“是劝。”“为什么?”宁佳与道。“你能护好自己,但身边尽是让你受伤的累赘。我自信,你在我身边,”步千弈目不转睛,“不必受伤。”“我现在,可以对许多本不该如此艰辛的人伸出援手。在哥哥身边,却要不择手段地伤害他人。”宁佳与道,“对吗?”“获救之人,眼下与你好颜相待、感恩戴德,有朝一日见到你不合他们心意的那一面呢?甚至并非亲眼所见,听流言说三道四,那些人如何不分青白地压大欺小,”步千弈顿了顿,道:“雨妹妹不陌生。”“我不为体面和回报,想救,便救了。正因我清楚一叶障目的祸患,是以没法留在哥哥身边。哪里有企图遮天换日的枝叶。”宁佳与叠好巾帕,还与步千弈。“我就要往哪儿去。”“盛衰无穷尽,春风吹又生。走到最高处,”步千弈拿着巾帕,却不把帕子抽离宁佳与的手,“你要做的事情才万无一失。”“枝叶扫不完,也没人做得到凡事万全。哥哥,”宁佳与率先放了手,摘下荷包打开,“我只是想仰不愧天,问心无悔。”巾帕耷拉指间,步千弈凝视那荷包露出狼牙。宁佳与认真道:“这是哥哥的罢?”“我没害过她。”“我相信。”宁佳与捧起荷包,“物归原主。”“你。”步千弈唇齿翕张,“怎么”“我也不知道。直觉?”宁佳与肩膀一耸,笑道,“就像我猜到哥哥在这里等我。”步千弈的确没伤柳如殷分毫。无冬无夏,始终有天不断雨。他风霜不变,只是想看宁佳与一眼。薄烟夹溦,宫道如处江心,朦胧铺展。“姑娘尝那菽浆味道如何?”宁佳与嘿嘿笑,挠头道:“我忘了。”小河在前领路,见怪不怪似的说:“怕不是忘了滋味,是忘了尝罢。”“那姐姐呢?”宁佳与撑伞赶至小河身侧,“早晨用过什么美味?”小河斜她一眼,不声不气。“姐姐也没吃!”宁佳与颇为得意,讨俏道:“不若姐姐先用饭,去殿下寝宫的路我还是记得的。”“想偷摸去见毕槿年和白榆是不是?想得美。回文殿的姑娘们都撤回殿下身边做事了,”小河加快步伐,语调则逐渐低了,“看你找谁行方便”话到嘴边,宁佳与没能道出。“坐罢,与姑娘。”宁佳与掀帘步入里间,最直观的感受便是清冷。不闻小调绕王城,不见绮丽布雕梁。整座寝宫,更是全然没了熏香味道。“多”宁佳与在正对清月床榻的桌边坐定,“多谢殿下。”清月袍服规整,榻上搁着头冠,像是退朝到此便没再动过。她神色平和,闻言不禁道:“怎的这般客气?”道谢,清月没少听宁佳与说,如此郑重的口吻则是头回遇上。宁佳与不知所谓地摇摇头,稍作环顾。“殿下寻我何事?”清月拆卸耳饰,开门见山:“嘉宁人如何,姑娘心中应有数了。如今依然不打算更改决定吗?”“先帝作为确实残暴不仁,此举当打,却不宜一竿打死所有人。闻说您起初有意唤我进宫一叙是因着听了汴亭的事,想来殿下明白,汴亭有曹舍,同样有卞修远和元氏。”宁佳与道,“墨川有齐王,也有先徉王和韩氏。”“你想说。”清月并列摆齐头冠与耳饰,不紧不慢,“宁琛、宁善皆与宁展不一样?”“善王”宁佳与思忖道,“我不了解。”“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清月淡然道。宁佳与被勾起兴致,倾身道:“殿下何出此言?”“韩将军和江漓虽不常应人邀约赴宴,但你和闻人信先前在太师府,当见了宁善拉着墨司琴、拉着宁展做戏的丑相。至于墨司琴与宁善早年琴瑟和鸣的传闻,和宁展自少时便日益疯涨的名望同出一辙。”清月百无聊赖般抬手,搅得床头金盆水声哗啦。“不过人为造势罢了。”-宁朝以前,还有一个传说”宁展道,“是说将情意注入永清的锦缎,再与爱人共赴这么一场春夏花海,情投意合者,可修得百年之好。”“真的?我从未听过。”宁佳与笑出声,“该不是你现编的罢?”“不止小与,许多人都未听过。但这不是我编的,是这传说,”宁展顿了顿,“它不灵了。无人信奉、无人赞颂,就日渐失传了。”“那殿下又是从何处听来?”“我母亲是个极温柔的人。故事,是别人说与她听的。”宁展揪起一株小草,“她曾经相信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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