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是个不错的招儿,”徐三娘望向蒲争的眼光里满是赞赏。“但是怎么把这个锅扣丁广德头上,万一边家人不信可咋办?”“只要把丁广德承认改过八字的口子撬开,那在边家眼里,改一个字还是两个字……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徐三娘抬头望着天上的阴云,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来。……“——那个女的,你刚说,这丫头生在初九,不是初八是不是?”眼镜看向梁景芳。“回大人,是。”“好——我且信你,生死大事,谅你也不敢作假。”丁广德用力一挣,本要冲上前,但随即又被摁住。“谎话连篇,你这贱人摆明了坑害我,也不怕你那丫头入不了轮回路!”“丁老鬼,你还是担心担心你那宝贝儿子吧,”眼镜的目光陡然变得狠戾,“胆敢改日子来借边家的运,等你那儿子到了阎王那,怕是死后都不得安生!”“苍天在上!老朽只动了时辰!其余的未改一字!”丁广德猛地昂头,用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盯住镶铜眼镜,“那丫头本就是初八丙戌日生的!我不过把亥时改成酉时,为的就是凑成金水相生的吉格!”说着,他扑倒在地,用手攥住眼镜的裤脚。“若有一字虚言,敢教我肠穿肚烂,死后被野狗分尸!”“晚啦!”眼镜蹲在丁广德面前,用手极重拍他的脸,“若是我刚来的时候你也能像现在这么坦诚,我还尚且信你三分。可惜啊,我给过你机会,你却跟我耍花腔!”眼镜站起身,用脚将丁广德的手指碾得“咔咔”作响。“你现在这嘴里吐出来的话,一个子儿都不值!来人!把这老狗带回边府,让老爷亲自审个明白!”“——三姐姐,初九这日子选得可有啥讲究?”梁景芳看着纸上的字问。“这个八字只要和边家少爷的八字一对,就是引水火相射的死局,”徐三娘抬眼,“丁守全最近破伤风之症已初见端倪,边老爷只要找个明白人起一卦,再左右这么一联系,丁广德想借冲喜转灾这事就坐得个八九不离十了。”说完,手指一挑,茶碗在案上摇摇晃晃,终应声跌落,摔得粉碎。“但你说,咱们盘算了这么久,到底该借什么由头戳破他?这除了动土拆迁、婚丧嫁娶,好像倒也没什么地方能用得上八字啊!”“你倒是也说了,婚丧嫁娶”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慢慢浮现在三娘脸上。只见她眯起眼睛,牵动起眼尾的皱纹,薄嘴唇如同尘封已久的大门缓缓开启:“这丧不就是么?”倒悬河(3)泊罗村发生了两件大事。第一件事就是丁广德死了。丁广德的死因是全身骨折而亡。据说他在被带到边宅后,终于在边老爷的盘问下承认了自己篡改梁丫头八字,企图以配婚来转嫁其子丁守全厄运的事实,并在悉数交代后冲进边家后院,跃进枯井,尸体被打捞上来时七窍流血,骨头粉碎,其惨相难以名状。没过几日,边家便请了道士,镇住了那口井。再后来,此事便不了了之,边府里再也没提给大少爷冲喜的事。至于丁广德的儿子丁守全,则是在其姊丁采月苦苦求医问药后捡回了一条命,但留下了终身的肌肉痉挛症,不过所幸,生活尚能自理。第二件事是梁家丫头在灵堂内诈尸了。梁家丫头亡于溺毙,此事众人皆知。目睹的妇人说,当日她们原本正赶往河边浣洗衣物,忽见芦苇荡里浮起一河漂。待一村妇梁景芳上前确认,才发现,此人正是她失踪了几日的侄女梁丫头。据她们所讲,梁丫头当时双目紧闭,身体冰冷,气息全无,身上还泛着紫红色的尸斑,已是确死无疑。但蹊跷的是,在梁丫头亡后开道场的那日,边家带人赶至,将丁广德的不端行径公之于众,并将其带离。当日午时,丁广德跃井身亡。众人皆言,此乃猫仙娘娘带梁丫头冤魂前来索命,为其心存善念,匡扶正义之吉相。然而未过一日,村中那疯婆娘便赶至灵堂,坦言猫仙娘娘已赏给她一女,并让她在凌晨三刻接此女归家。在场无人轻信,准备将其赶离。谁知就在此时,棺材中发出异响,无人胆敢上前,唯有梁丫头姑母梁景芳将薄木棺揭开。当时只见那丫头目光呆滞,状与生人无异,径直走向那疯婆娘。那婆娘坚称此行尸乃猫仙娘娘所赐之女,其状疯癫,令人扼腕。梁氏族长梁鸿勋赶往灵堂之后,为平众人恐慌,宣称将此女逐出梁氏一族,以绝后患。天道无常,唯余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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