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千人高声喊杀,王颜禾一行人不得不奋力突围……!
"围死西南角!"侯君集的弯刀劈落半顶帐篷,火舌窜起的瞬间,数千狼头营兵士如潮水般涌来,甲胄上的狼首纹在火把下连成黑色的海。苏拉雅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,钉尖却刻意避开咽喉,只钉入对方肩甲缝隙:"长桥,他们封了西南的退路!"
王颜禾的佩刀"龙吟"出鞘,却将刀刃翻转,用刀柄砸向冲来的兵士太阳穴。三个月前在赤水源教他们格斗的场景突然闪现,这些曾一起啃硬饼、分羊皮的弟兄,此刻眼中只有黄金悬赏的红光。"打昏即可!"他踢飞一杆刺来的长枪,枪杆扫过对方手腕时,瞥见对方虎口处的老茧——那是和他一样摸惯了弓箭的斥候手。
苏拉雅的弯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,却始终避开致命处:"大人,东边有辎重车!"她砍断拴马绳,受惊的驼队冲进包围圈,驮载的羊皮袋滚落沙地,扬起的尘雾遮住了弓箭手的视线。王颜禾抓住时机甩出绳钩,带着二十名弟兄跃上断墙,却见侯君集亲自领着亲卫队杀来,甲胄上的盐晶在火光下像层冰甲。
"叛贼还想逃?"侯君集的弯刀劈开挡路的兵士,刀风所及带起血雾,"今日谁放他们走,谁的头盖骨就给老子当酒盏!"他眼中的疯狂让王颜禾想起赤水源那匹被箭矢射穿的老狼,濒死时也是这般红得滴血的眼。
一众人被逼入西南墙角,断墙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王颜禾看见墙下的弟兄们正用血肉之躯抵住追兵。苏拉雅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颈间狼头银饰——那是狼头营斥候队的最高信物:"狼头令在此!谁敢伤同袍?"银饰在火光下泛着冷光,竟让前排兵士迟疑半步。
就在前排兵士迟疑的时候,王颜禾一众人撞断残垣,冲了出去……!
王颜禾掩护百灵、云雀等人陆续撤离,一队人想从营中绕出阻击他们,却被苏拉雅惊了辎重马车,在大营中横冲直撞,阻断了想出营的狼头兵士。
经过一炷香的时间,百余人的斥候队以折损几人的代价顺利突围,侯君集的咒骂声被驼铃声淹没,王颜禾回望时,看见自己的披风残片正挂在骷髅柱上,像面破碎的黑旗,在狼嚎声中飘向树敦城的方向。
身后的狼嚎声渐渐远去,却有更凄厉的牛角号从树敦城方向传来。王颜禾握紧缰绳,战马的铁蹄碾碎了沙地上的头盖骨残片,那些被侯君集用来盛酒的物件,终将在黎明前的黑暗里,见证一支唐军斥候队,如何用伤痕与鲜血,守护着比战功更重要的东西——那是连战争也无法磨灭的,对长安月光的执念,和对人性最后的坚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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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晓,狼头营的云梯撞上树敦城石墙时,天边刚泛起蟹壳青。侯君集的弯刀剁在城砖上迸出火星,甲胄上凝结的盐晶在晨露中泛着冷光,狼首刺青被血水洇染得愈发狰狞。
城墙上的吐谷浑老弱往城下倾倒滚烫的酥油茶,却挡不住染着剧毒的狼头箭,二十步外的盾墙后,兵士们正用头盖骨碗传递着浑浊的马奶酒——那是侯君集战前灌下的"壮胆酒"。
"破城!"牛角号声中,第一队兵士的尸体砸在护城河冰面上,猩红的血迅速冻成暗紫的痂。
王颜禾带着三十名斥候从密道潜入城时,正撞见侯君集的亲卫队将百姓往石堡寺庙废墟驱赶,老人腰间的皮袋上,还系着唐军斥候沿途掉落的狼头箭簇。
佛窟内的烛火被夜风吹得明灭不定,王颜禾将染血的披风展开,像面残破的白旗挡在妇孺身前。
苏拉雅的粟特语在颤抖:"他们要把百姓赶去填护城河..."话未说完,侯君集的弯刀已劈开暗门,刃口滴着的血珠恰好落在王颜禾脚边。
吐谷浑百姓望着背对着他们的唐军将领,无不跪地叩首,纷纷感谢这位救他们的大英雄……!
"好个护民英雄。"侯君集的目光扫过百姓队列,停在王颜禾腰间的唐军水壶上,"你可知城外埋着的三百弟兄,每人都少了根手指——"他突然揪住最近的老人,扯下对方颈间的狼牙项链,"吐谷浑的勇士就用这玩意儿穿我们的指骨!"
王颜禾按住剑柄的手青筋暴起,他看见老人浑浊的眼中映着自己甲胄上的狼首纹——与侯君集甲胄上的刺青一模一样。"将军若屠杀百姓,先杀了我!"他的声音混着城墙上的厮杀声,"报……!李靖大将军的帅旗此刻已到城南。"
晨雾中,三万玄甲军如潮水般漫过沙丘,帅车上的玄鸟旗猎猎作响,却在距离城墙百步处突然停顿。李靖的身影在马车上若隐若现,望远镜的铜光闪过,恰好扫过佛窟前对峙的人群。
侯君集的弯刀在掌心碾出红痕,忽然放声大笑:"大帅果然深谙权衡之道!"他转身指向城外的唐军阵列,"你以为他会为了几个胡虏治我的罪?赤海之战是谁替他拿下天柱王?曼都山是谁替他挡住十万骑兵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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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颜禾望着李靖帅车顶的鎏金狼首,突然想起出征前将军在点将台上说的话:"狼头营是大唐的刀,刀可染血,不可折刃。"此刻那鎏金狼首在晨光中泛着冷光,像极了侯君集眼中跳动的疯狂。
"侯君集,收兵。"李靖的传令兵策马而来,手中令箭裹着黄绫,"大帅令:狼头营即刻整肃,随中军班师。"
侯君集的刀疤眼尾剧烈抽搐,却突然单膝跪地接过令箭:"末将遵令。"他抬头时目光如刀,扫过王颜禾腰间的狼头腰牌,"不过某家倒要问问——"他指向缩在佛窟内的百姓,"这些窝藏敌军的反贼,该当何罪?"
王颜禾按住腰间将要出鞘的佩刀,忽然明白李靖为何在百步外停军。晨光中,吐谷浑老人正悄悄将孩子推向唐军队列,他们衣摆上的补丁,竟与狼头营兵士的甲胄补丁出自同块布料。
"带回去,交由鸿胪寺论处。"李靖的声音从远处飘来,混着戈壁的风沙,"至于你二人..."他的目光再次转向佛窟,"回长安后,自去大明宫向陛下分说。"
侯君集起身时故意撞向王颜禾,压低声音道:"长桥啊长桥,你护得住这些蝼蚁,护得住自己的项上人头么?"
他拍了拍对方肩膀,甲胄上的盐晶簌簌掉落,"大明宫的地砖比戈壁的石头更冷,届时某家可要好好教教你——"他忽然露出狰狞笑意,"什么叫真正的军规。哼……!"
当狼头营的军旗开始后撤,王颜禾看见百姓们默默捡起地上的头盖骨残片,塞进破陶罐埋在佛窟角落。
苏拉雅忽然指着远处李靖的帅车,低声道:"你看,帅旗上的狼首是侧着的。"是的,那匹狼没有回望,没有咆哮,只是盯着长安的方向,仿佛在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驼铃声从商道传来,王颜禾摸了摸腰间空无一物的剑穗——那是昨夜突围时被侯君集亲手扯下的。
他知道,这场始于长安黄土与葡萄酒的引魂路,终将在大明宫的金銮殿上,以另一种方式继续:当侯君集的靴底踏上丹墀,当自己的披风染上朝堂的尘,那些曾在戈壁滩上流淌的鲜血,终将在圣上面前,化作两句截然不同的陈词。
而佛窟内的烛火,此刻正照着吐谷浑老人为孩子擦拭伤口的手。他们不知道,自己即将踏上的,是一条比戈壁更漫长的路——从树敦城到长安,从胡笳到秦腔,从狼头营的弯刀下,到鸿胪寺的簿册里。但王颜禾知道,当侯君集的马蹄踏入通化门,这场关于人性的博弈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贞观九年<公元635年>六月,李靖的北路军和李道宗的南路军在大非川成功回师。在经过此番长途奔袭,迂回包抄作战后,吐谷浑的军队被歼灭殆尽。
自知形势不妙,慕容伏允只好带着残部继续向西逃窜,然而唐军却紧追不放,步步紧逼。在强大的军事压力下,吐谷浑人终于扛不住了。
慕容伏允手下的几个亲信不愿继续这种朝不保夕的亡命生涯,于是他们索性一刀结果了慕容伏允,提着他的脑袋向唐朝投降。
自此,唐军西征吐谷浑之战全部结束,“大唐军神”李靖也为自己的军事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,创造了八个月灭掉吐谷浑的辉煌战绩。
百姓兴则天下兴,天下兴则社稷兴。
太极宫的铜鹤香炉飘着龙涎香,却掩不住侯君集甲胄上的血腥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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