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三叔眯着眼接过,瞧了半晌,摇头道:“这只是征调通知,可没写具体数量,也没盖咱村的章。照规矩,得村里先认,再派人配合。不然这沙一拉走,账谁担?”
胡先锋一愣,脸色立刻更难看了:“你——你这老家伙,别多嘴!”
刘三叔嘿嘿一笑:“我多嘴?我这螃蟹都还没卖呢,看个热闹不行啊?你要真按规矩办,我第一个帮你装沙。可你这条子——说白了,公社给了口风,你自己就跑来弄沙,怕不是想抄个捷径?”
旁边几个青年也都忍不住笑出声,狗剩笑得直捂肚子:“哎呀,三叔这话透亮!”
胡先锋脸涨得通红,狠狠瞪了他们一眼:“好,好得很。宋仁泽,算你狠。等我回去一报,看你还能嚣张几天!”
说完,他转身就走。那两个小青年赶紧跟上,车也不倒了,扬着尘土出了院子。
宋仁泽吐出一口气,拍了拍手上的灰。
“娘的,真当我好欺负。”
刘三叔叹了口气:“仁泽啊,你这脾气还是冲。那胡先锋在公社当事务员,手里有点门路,你得防着点。”
宋仁泽点点头:“我心里有数。不过他敢动我这沙,就得过我这一关。”
狗剩凑上来:“哥,要不我晚上盯着点?我看他不死心。”
宋仁泽摆手:“不用。等下我去镇上趟,顺便把沙票拿出来复印一份,免得真被他咬。”
刘三叔“嗯”了一声:“你小子也得注意点,最近河那边的沙场管得紧,说是有人偷挖,逮着要罚。”
宋仁泽苦笑:“我倒想偷,哪有那本事。天天赶海顾不上,沙子都是顺带弄的。”
刘三叔一拍他肩膀:“行了,先忙你的。我这螃蟹得赶紧卖去,镇上那家食堂要的多。”
他挑起担子走了,留下一地风声。
狗剩凑过来低声说:“哥,我听人说,胡先锋最近跟那老石搅一块儿,石家要盖屋,估计盯上咱这堆沙了。”
宋仁泽皱眉:“老石?石满仓?”
“对,就是他。那家子有钱,这几年跑南方倒腾鱼干赚了不少。”
宋仁泽冷哼:“狗日的,一个个盯着别人血汗钱。”
狗剩嘿嘿笑:“要我说,咱不如先把沙拉去工地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宋仁泽想了想:“也行。等下午潮退,我叫上柱子、二狗,把车都弄出来,一口气拉完。”
“成!”狗剩一拍大腿,“我去叫人。”
等人一散,宋仁泽走到晒场边,看着那一堆堆细沙,心里翻腾不已。天边云卷得低,像要下雨。他抬头望了望海那头,几只白鹭在礁石上起落,远处船帆一线,隐约能听见浪打的声音。
到了傍晚,潮退得快。狗剩、二狗、柱子几个都赶回来了,车子停在河埠头。宋仁泽卷起裤腿,踩着湿泥上去指挥。
“快点装,今儿晚上要把这几车都送到镇上去。”
狗剩喘着气问:“哥,要不要留点?回头要修屋还得用。”
“不留,先卖了再说。”宋仁泽抹了一把汗,“留着也是惹事。”
众人干得热火朝天,天色渐黑,河面起了薄雾。忽然远处传来“突突突”的摩托声,一道灯光晃过来。
狗剩扔下铁锹,警觉地喊:“有人!”
宋仁泽眯眼一看,果然是胡先锋,带着俩人,摩托停在岸边。他跳下车,手里还拿着手电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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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宋仁泽,我就说你不老实!还敢偷着运沙!”
宋仁泽脸色一沉:“胡先锋,你这是找茬?我这是正经买卖,有票有凭。”
“票?”胡先锋冷笑,“今晚我就让治保主任来,看你那票值不值钱!”
狗剩怒了,掂着铁锹上前一步:“你敢乱来,我拍扁你!”
“你试试!”胡先锋也不退,抄起根木棍,几人立刻乱成一团。
就在这时,刘三叔从对岸跑来,大喊:“都住手!胡先锋,公社的人来了!”
众人一愣,果然,一辆吉普车顺着坝口开来,车灯一照,治保主任老李头下来了,身后还跟着公社书记。
书记皱着眉:“吵什么?夜里不睡觉?”
胡先锋赶紧上去:“书记,宋仁泽私采河沙,还抗征调!”
宋仁泽也急忙解释:“书记,我有票,是镇上码头正规买的,他要抢我沙!”
书记接过票据和条子,看了看,沉默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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