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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葛洪(第1页)

小仙翁葛洪:炼丹炉里炼出的医学顶流

第一章魏晋“叛逆少年”:不好官场好丹炉

东晋咸和年间,句容县(今江苏句容)的葛家大宅里,经常上演这样一幕——十几岁的少年葛洪背着老爹偷偷藏起来的儒家典籍,怀里揣着一本《抱朴子》抄本,溜到后山的破庙里躲清静。老爹葛悌气得吹胡子瞪眼:“咱们葛家世代为官,你爷爷做过御史中丞,你爹我也是郡守级别的干部,你不琢磨着考取功名光宗耀祖,天天抱着些炼丹画符的玩意儿,像什么样子!”

葛洪挠了挠后脑勺,一脸无辜:“爹,官场多没意思啊,勾心斗角的,哪有炼丹有意思?你看这丹砂,能变红能变黑,说不定还能炼出长生不老药呢!”这话要是放在别人家里,少年人少不了一顿胖揍,但葛洪有个特殊情况——他是个苦命娃,十三岁那年老爹就去世了,家道中落,日子过得紧巴巴。母亲心疼他,觉得孩子没了爹已经够可怜了,既然喜欢炼丹修道,那就随他去吧。

其实葛洪小时候可不是这模样。他出身官宦世家,祖上是三国时期吴国的名医葛玄,也就是后来被道教尊为“葛仙公”的那位。按说有这样的名门基因,葛洪本该走“学而优则仕”的老路,可偏偏他赶上了一个奇葩的时代——魏晋南北朝,一个“玄学盛行,世人爱嗑药”的年代。当时的上流社会流行“服散”,也就是吃一种叫“五石散”的丹药,吃完之后浑身发热,精神亢奋,还得光着膀子散步散热,美其名曰“行散”。葛洪看着那些达官贵人吃了五石散之后,有的浑身长疮,有的神经错乱,心里犯起了嘀咕:“这玩意儿也能叫仙药?简直是害人嘛!”

于是,少年葛洪立下了一个“非主流”志向:我要炼出真正的好丹药,既能治病救人,又能延年益寿,还得写一本通俗易懂的医书,让老百姓生病了能自己照着治。为了这个目标,他开始了“疯狂求学模式”。家里穷买不起书,他就上山砍柴,把柴卖掉换纸笔,晚上借着月光抄书;遇到不懂的问题,他就跋山涉水去请教名师,不管对方是隐居的道士还是民间的老郎中。

十五岁那年,葛洪听说浙江有位叫郑隐的道士,不仅炼丹技术高超,还藏有大量道家典籍和医书。他二话不说,背着简单的行囊就出发了。那时候交通不便,从句容到浙江,全靠两条腿走路,一路上风餐露宿,有时候还得躲避山贼。等他终于找到郑隐的时候,整个人都快变成叫花子了。郑隐见这少年虽然衣衫褴褛,但眼神坚定,求知欲极强,心里很是喜欢,当场就收他为徒。

在郑隐门下的日子,葛洪简直像掉进了蜜罐里。师父不仅把毕生所学的炼丹术倾囊相授,还让他博览群书。葛洪白天跟着师父炼丹,晚上就挑灯夜读,什么《黄帝内经》《神农本草经》,还有各种道家典籍,他都读得津津有味。不过炼丹这活儿可不是那么好干的,有时候火候没掌握好,丹炉“砰”的一声就炸了,葛洪脸上手上全是黑灰,活像个煤球;有时候炼出来的丹药不仅不能治病,还带着毒性,他就自己先尝一点点,记录下反应——这大概是最早的“临床试验”了,只不过风险系数高得吓人。

师父郑隐见葛洪这么拼命,又心疼又佩服,私下里跟弟子们说:“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,我这点本事,早晚要被他超越。”果然,没过几年,葛洪的炼丹技术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而且他还不满足于只炼丹,经常跟着师父下山行医,帮老百姓看病。有一次,村里爆发瘟疫,好多人上吐下泻,卧床不起。葛洪发现当地的井水有问题,就指导村民们用艾草煮水喝,又用自己炼的丹药给重病的人服用,没过多久,瘟疫就控制住了。村民们都把他当成活神仙,纷纷给他送米送菜,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“小仙翁”——这名字一叫开,就伴随了葛洪一辈子。

第二章官场“临时工”:打工人不如炼丹人

正当葛洪在浙江跟着师父潜心修炼的时候,天下大乱。西晋灭亡后,司马睿在江南建立东晋,北方的少数民族纷纷南下,战乱频繁。葛洪的老家句容也受到了波及,母亲写信让他赶紧回家。葛洪回到家乡后,看着流离失所的百姓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这时候,有个叫石冰的起义军首领攻占了扬州,到处烧杀抢掠。当地的官员知道葛洪不仅有学问,还懂兵法(估计是从道家典籍里悟出来的),就邀请他出山,招募士兵抗击石冰。

葛洪本来不想当官,但看着老百姓受苦,实在不忍心,就答应了。他还真有点军事天赋,招募了几百个乡勇,经过简单的训练,居然把石冰的部队打得落花流水。平定叛乱后,朝廷论功行赏,给葛洪封了个“伏波将军”的官职。这可是个不小的荣誉,换做别人,早就高高兴兴地上任了,可葛洪却犯了愁:“当官就得天天处理政务,哪有时间炼丹写书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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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上任没几天,葛洪就受不了了。每天要开各种冗长的会议,要应对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,还要处理一大堆鸡毛蒜皮的小事。有一次,两个官员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,还闹到了葛洪这里,请他评理。一个说对方占了自己的宅基地,一个说对方欠了自己的钱,吵得唾沫横飞。葛洪听得头都大了,心里直犯嘀咕:“我是来炼丹行医的,不是来当居委会大妈的啊!”

更让葛洪崩溃的是,当时的官场腐败严重,好多官员只知道吃喝玩乐,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。有一次,葛洪发现有个官员克扣赈灾粮款,就上书朝廷举报。结果没想到,那个官员有关系,不仅没被处罚,反而倒打一耙,说葛洪“妖言惑众,扰乱民心”。葛洪这才明白,官场这潭水太深了,不是他这种喜欢清静的人能待的。

于是,葛洪果断上书辞职,说自己“体弱多病,不堪重任”,想回老家炼丹修道。朝廷本来就觉得葛洪是个“异类”,不怎么待见他,见他主动辞职,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。葛洪高高兴兴地收拾行李,临走的时候,同僚们都来送他,有人不解地问:“伏波将军,你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官,前途无量,怎么说走就走啊?”葛洪笑了笑说:“当官哪有炼丹有意思?我还是喜欢我的丹炉和医书。”

辞职后的葛洪,先是回到家乡,继续行医炼丹。这时候,他的“小仙翁”名声已经越来越大了,周边的老百姓生病了,都来找他看病。葛洪看病有个特点,从不收钱,顶多收点老百姓送的土特产。而且他开的药方都很简单,用的都是常见的草药,老百姓自己就能找到,特别实用。有一次,一个穷人得了皮肤病,浑身瘙痒,没钱看病,就来找葛洪。葛洪看了看,告诉他用当地山上的一种野草煮水洗澡,连洗三天就能好。那人半信半疑地照做了,果然,三天后皮肤病就痊愈了。从此以后,“小仙翁”的名声更是传遍了江南。

不过,葛洪并没有满足于此。他觉得自己的医学知识还不够渊博,炼丹技术也还有提升的空间。他听说广东一带气候温暖,盛产各种珍贵的药材,而且有很多深山老林,适合隐居炼丹,就决定带着家人南迁。这一路可不轻松,从江苏到广东,千里迢迢,还要带着妻子和孩子,以及一大堆炼丹的器具和书籍。一路上,葛洪一边赶路,一边帮沿途的老百姓看病,有时候遇到瘟疫,还会停下来组织防疫。就这样走走停停,花了大半年的时间,才终于到达了广东罗浮山。

罗浮山是岭南的名山,山清水秀,物产丰富,而且远离战乱,确实是隐居的好地方。葛洪一眼就看中了这里,在山上找了个山洞,搭建了一间简陋的茅屋,取名“稚川丹房”——稚川是葛洪的字。从此,葛洪就开始了在罗浮山的隐居生活,每天炼丹、采药、看病、写书,日子过得充实而惬意。

第三章炼丹界“卷王”:从化学家到医学家

如果说古代有“科研卷王”,那葛洪绝对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。他在罗浮山的炼丹房,简直就是一个“古代化学实验室”。丹房里摆满了各种炼丹器具,有坩埚、蒸馏器、研磨机,还有各种矿石和草药,像丹砂、雄黄、硝石、硫磺、艾草、甘草等等。葛洪每天的工作就是对着这些东西琢磨:“这个和那个混在一起,加热之后会变成什么?”“这个矿石能不能治病?”

别以为炼丹就是瞎折腾,葛洪可是有自己的“科研方法”的。他每次炼丹都会详细记录下原料、配比、火候、时间,以及炼出来的产物的性状和功效。这种严谨的态度,放到现在,绝对是合格的科学家。而且,葛洪在炼丹过程中,还意外地发现了很多化学知识。比如,他发现丹砂(硫化汞)加热之后会分解成汞(水银),而汞和硫磺混合加热又会变成丹砂,这其实就是最早的化学可逆反应实验。他还掌握了用升华法提炼丹药的技术,这在当时可是世界领先的。

不过,葛洪炼丹的终极目的并不是为了炼出长生不老药,而是为了治病救人。他发现很多矿石和草药经过炼制之后,药效会更好,而且更容易保存。比如,他把雄黄(硫化砷)加热之后,提炼出了砒霜(三氧化二砷),虽然砒霜有剧毒,但在治疗皮肤病和某些传染病方面有奇效,只要控制好剂量就行。他还发明了一种叫“太乙神精丹”的丹药,用雄黄、雌黄、丹砂等原料炼制而成,对治疗疟疾、瘟疫等疾病有很好的效果。

有一次,罗浮山下的村子里爆发了疟疾,好多人一会儿冷得发抖,一会儿热得冒汗,严重的都快不行了。村民们跑到山上找葛洪求救,葛洪赶紧拿出自己炼的“太乙神精丹”,让他们回去给病人服用。没想到,服用了丹药之后,病人的症状很快就缓解了,没过几天就痊愈了。村民们都惊呆了,纷纷感叹:“小仙翁的丹药真是神了!”其实,这丹药之所以有效,是因为里面含有砷化物,对疟原虫有抑制作用,这比西方发明奎宁治疗疟疾早了一千多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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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炼丹,葛洪还是个“采药达人”。罗浮山物产丰富,到处都是珍贵的草药,葛洪每天都会背着药篓,拿着锄头,上山采药。他对各种草药的习性、功效了如指掌,什么草能治感冒,什么草能治咳嗽,什么草能止血,他都一清二楚。而且他采药有个规矩,只采成熟的草药,不采幼苗,采的时候还会留下一部分,让草药能够继续生长。他说:“草药也是有生命的,我们要爱护它们,这样才能长久地利用它们治病救人。”

有一次,葛洪在山上采药的时候,不小心被毒蛇咬伤了。他的小腿瞬间就肿了起来,疼痛难忍,还开始发黑。葛洪并没有慌张,他赶紧从药篓里拿出一种叫“半边莲”的草药,嚼碎了之后敷在伤口上,又拿出另一种草药,用嘴嚼烂后咽了下去。没过多久,肿胀就开始消退,疼痛也减轻了。原来,半边莲是治疗蛇咬伤的特效药,这是葛洪经过多次试验才发现的。后来,他把这个方法写进了自己的医书里,救了很多被蛇咬伤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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