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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魁首之争与命痕异变（第2页）
在他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，那原本凝实厚重、光华璀璨的碧波障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、透明、黯淡无光！那层层叠加、气势汹汹的巨浪，也仿佛失去了后续力量的支撑，势头戛然而止，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萎靡、消散！
而沈砚的左臂，此刻成为了所有目光的焦点！那手臂仿佛不再属于人类，皮肤下的经脉如同虬龙般根根暴起，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，仿佛有岩浆在其中流动！命痕处传来的剧痛与饱胀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点，仿佛下一刻整条手臂就要被那狂暴涌入的能量彻底撑爆！那枚金色光点在疯狂吞噬着精纯的水系灵力后，体积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缓缓**膨胀**！而命痕周围那圈神秘的银灰色光边，此刻也以前所未有的频率急速闪烁起来，仿佛正在竭力约束、安抚着这股即将失控的狂暴力量！
“就是现在……给我……破啊！！”
沈砚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哑咆哮！他强忍着左臂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剧痛，借着命痕反馈而来的、那股冰冷而磅礴的水系灵力，强行灌注于右手紧握的钢钎之上！钎身嗡鸣震颤，仿佛无法承受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！他身形如同绷紧后释放的弓弦，猛地向前一窜！手中钢钎化作一道贯穿虚空、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的死亡寒芒，带着一往无前、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，狠狠刺向那已变得如同蝉翼般脆弱不堪的碧波障！
“咔嚓——咔嚓——轰！！”
如同冰层彻底碎裂、又似琉璃轰然炸开的巨响传来！那强大的碧波障，在内外交攻之下，应声彻底破碎，化作漫天飞舞的蓝色光点，迅速消散在空气中！
钢钎破开防御，余势如同惊雷，依旧凌厉无匹地直指柳白毫无防护的胸口！
柳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匪夷所思、完全颠覆了他修行认知的一幕，大脑一片空白，直到那钢钎尖端传来的冰冷刺骨的死亡寒意触及到他胸口的肌肤，他才如同被冰水浇头，猛地从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！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地、用尽最后力气向侧面猛地一闪！
“嗤——！”
锋利的钎尖擦着他的肋骨掠过，撕裂了道袍，在他肋部留下了一道寸许长、深可见骨的伤口，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，染红了他月白色的道袍！
虽然只是险之又险的皮肉之伤，但……胜负，已在此刻，尘埃落定！
沈砚一招得手，立刻强提一口真气，脚下踉跄着向后疾退数步，再次以钢钎死死拄住地面，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，剧烈地、如同破风箱般喘息着。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，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，那命痕处的光芒明灭不定，紫黑色与暗金色交织变幻，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其下孕育、挣扎，随时可能彻底爆发，吞噬一切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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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白捂住肋部不断淌血的伤口，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冷汗，但他却仿佛毫无所觉，只是用一种充满了极致难以置信、以及一丝深深刻入骨髓的惊惧目光，死死地盯着沈砚，仿佛在看一个从深渊爬出的怪物。他张了张嘴，喉咙干涩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最终，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声充满了苦涩、茫然与一丝解脱的长叹，声音沙哑地承认了这残酷的现实：“我……输了。”
裁判长老站在台下，早已被这接连不断的逆转与那诡异恐怖的吞噬场景震撼得心神失守。他连续深吸了好几口冰冷的空气，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破胸而出的心脏，用尽全身力气，运足灵力，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，高声宣布，如同在宣读一个神谕，又似在宣告一个魔王的诞生：
“此……此战……沈砚胜！！本届内门考核，外门魁首——**沈砚**！！”
声音如同滚滚雷音，传遍了演武场的每一个角落，却换来了一种比死亡还要令人窒息的、诡异的绝对寂静！
所有人，包括高台上那些见多识广、修为高深的长老们，都如同被集体施了石化法术，化作了泥塑木雕，呆呆地、失神地望着斗法台上，那个浑身浴血、拄钎而立、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倒下，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、混合着不屈、诡异与强大气息的少年身影。
外门魁首……沈砚？一个断灵根？！一个无法引气修行的凡人？！
这个最终的结果，如同最荒诞不经的传说，狠狠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认知底线，彻底颠覆了他们维系了数十甚至上百年的修行世界观！
然而，就在这片足以将人逼疯的死寂与极致震撼之中，谁也没有料到，更加惊人、更加恐怖的异变，毫无征兆地，再次降临！
沈砚左臂那早已达到负荷极限的命痕，在先后强行吞噬了部分星辰命轨之力、又疯狂掠夺了柳白大量精纯水系灵力，再加上连番生死大战的极致刺激与压榨后，终于……冲破了某个冥冥中存在的、至关重要的**临界点**！
那枚已然膨胀到极限的金色光点，猛地向内急剧一缩，仿佛宇宙坍缩！随即，一股远比之前吞噬碧波障时更加恐怖、更加狂暴、带着毁灭与新生交织的混乱气息，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彻底苏醒，轰然爆发！
“嗡——！！！”
一道肉眼清晰可见的、边缘扭曲着空间波纹的**暗金色光环**，以沈砚的左臂为中心，毫无保留地、霸道绝伦地骤然扩散开来！光环所过之处，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，灵气被蛮横地撕扯、吞噬，陷入极致的紊乱，甚至连照射下来的光线，都仿佛被那光环扭曲、吸收，使得沈砚周围的空间骤然黯淡了下去！
一股远比炼气期修士所能拥有的、更加深沉、更加混乱、带着原始吞噬与毁灭意境的恐怖威压，如同无形的海啸，瞬间席卷、笼罩了整个庞大的演武场！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鬼东西？！”
“好……好可怕的气息！我的灵力在躁动！”
“他……他到底是什么……怪物？！”
“快退！！”
台下弟子们如同看到了末日降临，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恐，尖叫着、推搡着向后疯狂退去，生怕被那诡异的暗金色光环触及！
高台之上，所有长老们也在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威压下纷纷色变，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！一个个气息勃发，灵光护体，如临大敌！
李师叔脸色凝重到了极点，眼神深处充满了震惊与深深的忧虑。火云长老眼中的惊疑瞬间被一股难以掩饰的**贪婪**与炽热所取代，他死死盯着沈砚的左臂，仿佛在看一件绝世瑰宝！叶轻眉那一直清冷如冰的眸子骤然锐利如剑，娇躯微不可查地向前倾了半分，周身隐隐有冰蓝色的灵光开始流转，似乎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出手干预！
处于风暴中心的沈砚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！他感觉自己的左臂仿佛不再是血肉之躯，而是一个即将爆炸的小型星辰！撕裂般的剧痛与一种灵魂都要被抽离的虚无感交织袭来，意识开始迅速模糊、沉沦！他死死咬住舌尖，一股腥甜在口中弥漫，借助这极致的剧痛，强行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，拼尽全部意志，疯狂运转识海中的天书，试图引导、控制那完全暴走、如同脱缰野马般的命痕之力！
那暗金色的恐怖光环，在持续扩散了约莫三息之后，仿佛耗尽了最初爆发的能量，终于开始缓缓向内收敛，如同潮水般退去，重新缩回沈砚的左臂命痕之中。
当最后一丝光环消失，沈砚左臂的异象也渐渐平息。但那紫黑色的命痕印记，颜色变得更加深邃、幽暗，仿佛不再是简单的烙印，而是连通着某个无尽黑暗、吞噬万物的异度空间入口。而原本那颗米粒大小的金色光点，此刻已然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颗**约莫黄豆大小、正在缓缓自行旋转的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吞噬气息的暗金色漩涡**！漩涡中心，深邃如同黑洞，仿佛连目光都能被其吸入、碾碎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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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痕，第三次异变，于这万众瞩目之下，于这极致震撼之中，以一种谁也未曾预料到的、霸道而恐怖的方式，彻底完成！
沈砚虚弱地喘息着，感受着左臂那截然不同的、仿佛蕴含着无尽吞噬与毁灭力量的全新命痕，以及体内那因强行吞噬了柳白部分灵力而暂时变得异常“充盈”、却与自身气血格格不入的冰冷力量，心中没有半分登顶魁首的喜悦，只有如同深渊般的沉重与冰冷。
这力量，太过诡异，太过霸道，也……太过危险！它就像一柄双刃剑，在赋予他强大实力的同时，也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肉身，引诱着他的心神，仿佛一个不慎，便会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他艰难地抬起头，苍白而沾染着血迹的脸庞上，那双漆黑眼眸依旧如同寒星般坚定。他的目光，越过台下那些惊恐未定的人群，直直地望向高台，最终，无可避免地，与那双清冷、深邃、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的眸子——叶轻眉的目光，在空中轰然相撞！
四目相对，视线交缠。
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空气中迸溅，有命运的丝线在无声地交织。
沈砚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从他站在这里，以魁首之姿，引动这惊世骇俗的命痕异变起，他再也无法于这墨韵宗内，继续隐藏下去。
铸命天书的传人，身负诡异命痕的少年，已无法再蛰伏于阴影之中。
他，已被迫正式登上了这波澜壮阔、却也杀机四伏的舞台。
而随之而来的，必将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、更加汹涌澎湃的暗流，与更加残酷无情、步步惊心的……命途之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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