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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0章 展览周 细微处的回响与生长（第3页）

“可以用局部照明。”小星星想起爸爸书房里的台灯，“在需要重点看的展板旁边，放个小台灯或者落地灯，既补充光线，又营造氛围。”

“好主意！”小雨眼睛一亮，“而且不同展区可以用不同色温的灯——‘家的声音’用暖黄光，温暖；‘自然物语’用自然白光，清新；‘乡村呼吸’甚至可以用仿煤油灯的那种橘黄光，有乡土气息。”

这个想法让大家兴奋起来。但问题来了：去哪找这么多不同风格的灯？

“我家有个老台灯，玻璃灯罩的那种。”小文说，“我爷爷留下的，应该适合‘家的声音’区。”

“我家有露营用的马灯，可以调暗，适合‘乡村呼吸’。”小宇说。

“我家有宜家那种简约落地灯，适合‘自然物语’。”小雨说。

小星星想了想：“我家……有妈妈做手工用的工作灯，可以多角度调节，应该能用。”

这样一凑，基本解决了。大家约定明天把各自的灯带来，再统一测试效果。

接着他们按照小文设计的动线，用粉笔在地面上大致标出了各个展区的位置。从入口开始，一路走下来，发现动线流畅，每个区域之间有足够的过渡空间，不会拥挤。

“倾听区”需要特别注意——那里要放耳机，人们会停留较长时间。他们决定把这块区域放在靠窗的位置，利用窗边的长椅，参观者可以坐着听。而且窗外的自然光也柔和，不会刺眼。

“留声站”放在舞台侧面，那里有个小角落，相对私密，适合人们静下心来录制自己的声音记忆。

“声音记忆罐”放在出口旁的接待台上，旁边准备足够的纸笔。

一切规划妥当，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。王大爷来敲门提醒时间，他们赶紧收拾东西，把展板搬回临时教室，关灯锁门。

走出多功能厅时，天边晚霞正红。四个人站在教学楼前，看着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校园，都有种完成了一件大事的充实感。

“明天我们分工。”小文说，“小宇负责线槽和电线固定，我负责动线标记和展板支架安装，小雨负责灯光调配和装饰微调，小星星负责所有声音内容的最终确认和设备测试。”

“同意。”大家都没意见。

“还有，”小雨补充，“别忘了鸟窝的声音。我明天早点来，争取录到更完整的喂食过程。”

正说着，小星星看见爸爸骑着电动车过来了。霍星澜停在路边，从车筐里拿出一个长条纸盒：“线槽买来了。各种规格都买了点，你们看哪种合适。”

小星星接过盒子，沉甸甸的。“谢谢爸。多少钱？我给你。”

“不用。”霍星澜摆摆手，“算是我对展览的一点贡献。对了，你妈说今天炖了鸡汤，让你们几个孩子都去家里喝点，补补精神。”

四个人互相看看，都有些不好意思，但心里暖暖的。

“那就打扰叔叔阿姨了。”小文代表大家说。

“不打扰，人多热闹。”霍星澜笑了，“走吧，跟我车后头，注意安全。”

于是小星星坐在爸爸电动车后座，小雨、小宇、小文骑着自己的自行车，一行人穿过傍晚的街道。下班高峰期的车流声、喇叭声、红绿灯的提示音、路边小店招揽生意的吆喝声……这些声音此刻听起来不再嘈杂，反而像是一首热闹的城市傍晚协奏曲。

到家时，鸡汤的香气已经从楼道里飘出来了。林绵开门看见四个孩子，笑容满面：“都来啦？快进来，洗手准备吃饭。鸡汤还得再炖十分钟，我炒两个青菜就好。”

四个孩子挤在小小的洗手间里洗手，水声哗哗，伴随着低声说笑。小星星家的洗手间不大，但很干净，洗手液是淡淡的柠檬味。毛巾架上挂着三条毛巾——蓝色的是爸爸的，粉色的是妈妈的，浅绿色的是小星星的。这些细节让小雨他们觉得亲切，像是看到了同学生活中更真实的一面。

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。霍星澜从厨房端出一大锅鸡汤——真的是“大锅”，平时他们家三口人用的小汤锅今天换成了炖汤专用的大砂锅。金黄色的鸡汤里，能看见枸杞、红枣、姜片，还有隐隐约约的鸡肉块。热气腾腾，香气扑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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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喝汤。”林绵又端出一盘清炒西兰花和一盘西红柿炒鸡蛋，“饭在锅里，自己盛。”

五个碗盛满了鸡汤。小星星吹了吹，小心地喝了一口——鲜，醇，温润，从舌尖一直暖到胃里。鸡是土鸡，肉紧实，汤清而不油。枸杞的微甜，红枣的香气，姜的暖意，全都炖进了汤里。

“阿姨炖的汤真好喝。”小雨由衷地说。

“喜欢就多喝点，锅里还有。”林绵给他们每人夹了块鸡肉，“你们这周忙展览，费神费力，得补补。小星星昨天回来就说你们检查到很晚。”

“其实还好。”小宇说，“就是事情多，但做起来有劲。”

“这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的状态。”霍星澜也坐下，给自己盛了碗汤，“不觉得累，只觉得充实。”

大家边吃边聊，四个孩子讲了今天的进展：爷爷的磁带，多功能厅的测试，灯光问题，动线设计，分工计划……霍星澜和林绵认真听着，不时点头或提问。

“灯光的问题你们解决得很好。”霍星澜说，“因地制宜，用现有的资源创造最合适的效果。这比一味追求高大上的设备更有智慧。”

“而且你们想到了用不同色温的灯营造不同氛围，”林绵补充，“这说明你们不只是在做展览，是在创造一种体验。”

得到长辈的肯定，四个孩子都有些不好意思，但更多的是开心。这种开心不是得意，而是被理解的温暖。

吃完饭，小雨、小宇、小文抢着要洗碗，被林绵拦住了：“客人不用动手，去客厅坐会儿，吃点水果。”

但三个孩子坚持要帮忙，最后达成妥协：小雨擦桌子，小宇收拾碗筷，小文帮忙把剩菜装进保鲜盒。小星星则负责把鸡汤装回砂锅，明天还能喝一顿。

分工合作，很快厨房就收拾干净了。四个孩子坐在客厅沙发上，霍星澜切了盘苹果和橙子端过来。老收音机静静地待在角落，像一位沉默的老朋友。

“叔叔，这台收音机修好了吗？”小宇好奇地问。

“修好了。”霍星澜走过去，打开开关。“嗡”一声，指示灯亮了，橘黄色的光温暖柔和。他慢慢转动调频旋钮，“咔哒，咔哒”，一个个电台滑过：新闻播报声，音乐声，广告声，戏曲声……最后停在一个正在播放老歌的频道。

“甜蜜蜜，你笑得甜蜜蜜……”邓丽君的歌声流淌出来，柔美婉转。

“这声音，”小雨轻声说，“像是从时光里打捞上来的。”

“是啊。”霍星澜调小音量，“我小时候，家里第一台收音机就是这个声音。每天晚上，全家人围坐着听评书，听广播剧，听天气预报。那时候频道少，信号还不稳定，经常有杂音，但我们听得津津有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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